“我就是想不明白!我也是在怀疑!事情都到了这一步,你敢做还不敢认吗?”
“是!你说的没错,以为都是老夫所为。”
“反正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们,老朽即便把的一切都说了,也无妨。是!老朽是要借刀杀人,故意在郑家伤药上做了手脚,加重郑家少爷的伤势,因为老朽是神医,不会有人怀疑老朽!治好郑家少爷的皮外伤不足以打动郑家,只有先让郑家少爷命悬一线,郑家才会知道老朽的恩德,才会让举荐老朽的孙儿!
还有林家小姐的病,也是老朽一手所为,一切也是为了得到林家的支持!但凡能让薛家摆脱前朝旧臣的帽子,不管如何卑鄙下作的办法,老朽都会做!就算丢掉一生名誉,老朽也在所不惜!”
……
邙县城口,人群聚集,现场确实死一样的寂静。
那清晰的对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成了整个世界的唯一。
郑太阿眼眶红了,额上青筋连跳,回头看着薛神医,目光之中除了疑惑便是滔天的怒火!
所有人都是惊骇到无以复加,若非风卷动着枯叶,甚至感受不到时间在流逝。
没人知道那木盒之中为何会发出如此清晰的声音,但一个青年和一个老人的对话太过明辨!
那个年轻是谁?
是不是眼前的恶徒?
这已经不重要了。
关键是那老人的声音虽没有提到自己的姓名,却多次提到了薛家!
回想方才薛神医的一句话,更是与那老人的声音如出一辙!
就算不是当事之人,周围围观的百姓都觉得头皮震震发麻,脚底板都多了一丝凉意。
薛神医?
薛神医才是幕后真凶?
那不是救苦救难的神医大夫吗?
那可是世人传颂的活菩萨,怎么可能会去害人?
但那木盒中的声音依旧不断,清晰到不能再清晰。
不仅是郑家公子!
还有林家小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庭正也快步走了上来,指着薛神医:“你……你……你给我一个解释!”
“不会的!不可能的!”
第一个打破沉寂的是随后出来的薛家孙女儿,小姑娘大哭着冲了过来,直接就要去抢白宋手中的木盒子。
白宋一转身,躲开了去。
小姑娘立刻被郑家下人给抓住了。
场间尽是小姑娘的哭声,叫喊着:“这不是真的!这是妖法!这是个妖人!我爷爷才不会害人!呜呜呜……”
“对啊!那盒子究竟是个啥?”
县民也跟着疑惑起来。
天底下哪有能说话的盒子?
说不定就是个盒子精!
能口吐人言,学着人家薛神医的嘴在那儿胡说八道哩!
柴县令上前喝问:“白宋,你怀中木盒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为何学人说话!”
白宋需要给人一个解释,天下不可能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白宋早有准备,正当开口解释,呼听前方一声低语:“够了!”
话音落下,薛神医跪在了雪地上。
“不用说了,老朽认了!”
啊?!
整个世界都为之哗然,每个人的心跳都似乎停了一拍。
即便是有类似薛神医的对话声出现,那也不能证明薛神与此事有关!
至少……至少也要解释一下那些声音因而而来。
但薛神医却自己认了……
认了,也就结束了!
不可思议的目光越发多了,所有人都聚在了薛神医的身上。
而此刻,薛神医已是老泪纵横,攥着拳头狠狠地捶打自己!
“老朽认了!老朽认了!一切都是老朽在作怪……是老朽换了郑公子的药,害得郑公子病情加重。三月之前,也是老朽用计给林小姐染上了痨病。老朽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有士族家主肯为薛家作保,让薛家能摆脱前朝旧臣的帽子!老朽认了……都是老朽的错……与他人无关!”
“我女儿的病是你!是你搞的鬼?你让我女儿染病,又给我女儿治病,就是为了让我林家对你感恩戴德?”
“是!正是!”
“老东西,你好狠的心啊!”
林庭正恨得咬牙切齿,几乎就要上前去踹这老不死的。
后面香儿追了来,一把将爹爹拉住了。
“爹……”
“女儿,你怎么来了?”
“女儿害得家中不得安宁,心中有愧,顾一路偷偷跟随。”
林庭正心痛万分,将女儿抱住:“都是这老东西!为父被这老东西骗了!”
“其实……其实白宋他……他早就知晓了这骗子的阴谋。”
“那你为何不早说?”
“白宋他始终没有证据,即便说了,也无人相信。”
说着,林香儿挣脱父亲,到了郑太阿的面前,噗通跪下:“郑伯伯,我相公是无辜的,求您网开一面,放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