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下百人吧,其中不足一成的人有些能耐,多是滥竽充数,浑水摸鱼之辈。即便那些极少数有些本事的人,也与神医不沾边。小姐这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哎!那人也不知死哪儿去了?一百两银子都瞧不上?想当初可是为了赚点儿银两费尽了心思。算了算了,咱们明日起就去城里挨家挨户地找,不信那人会化成灰!”
“小姐,那人当真在蓟县?”
“当然,是他妹妹亲口说的,那人虽然别的不好,但终归对妹妹上心,不至于会骗妹妹。”
正说着,身后一人忽然上前两步,低喝一声:“小姐小心!”
小生精神一震,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腰间剑柄上,抬头再一看,正见了一辆马车撵过田地,朝着庄子门口飞驰而来。
几人刚作戒备,前方一人有突然收起了架势,对小生说:“是御史大人的护卫。”
“怎来得这么急?”小生轻皱绣眉。
疑惑时,马车已经行至门口,护卫一拽缰绳,大喊一声:“吁……”
马儿一扬蹄,嘶鸣一声急停下。
两个护卫急忙下车,一人给小生请安,一人掀开车帘。
陆萧臣慌不择路地出来,见面就下跪,喊着:“小姐赎罪……小姐赎罪……”
“赎罪,何罪之有?”
“下官……”
陆萧臣正待开口,白宋跟着从车上跳下来,人还没站稳,就听面前一人嘶喊一句:“是他!”
“啥?怎么了?”白宋有些懵。
“把人给我抓了!”
主子一声令,身后两个护卫一左一右瞬间一闪,到了白宋面前,左擒拿,右擒拿,一下就把白宋给提了在半空中,除了蹬腿啥也干不了。
“干嘛?你们要干嘛啊?”
白宋莫名其妙,就看见一个长得跟花儿一样的小生兴奋得挥手,口中还念念有词。
“是他!是他!就是他!”
“我们的英雄小哪咤?”白宋也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一句,赶紧甩掉,大喊,“干什么?我们都不认识!”
那兴奋的小生却根本不搭理,对身边一位老者说:“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刘老,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小姐,这……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神医?”
“小姐?”白宋听了一皱眉,“你是……你是……”
白宋盯着那小生一阵细看,越看越觉得眼熟:“你是李……李……喵!喵小姐!”
“李舒望!”小生一把扯掉自己的发带,甩出一头如水般丝滑的长发,轻轻将的发丝一卷,露出半个马尾的模样,那份独有的英气立刻写在了脸上。
“原来他们说的身份尊贵的小姐是你!”
陆萧臣也顾不上请罪了,错愕地看着:“小姐,你们……你们认识?”
“我……”李舒望兴奋异常,一肚子话想要给众人解释。
忽然,远方再次传来那鬼魅一样的声音。
“狼叫!”
李舒望忽然惊醒,眉头皱到了一起。
“此地怎会有狼?”一护卫疑惑。
“不仅是狼!还有突厥人!”白宋低声说,“赶紧把我给放下来!”
李舒望使了个眼色,两个护卫这才松手,然后盯着白宋:“这到底怎么回事?如何会有突厥人?”
“郑家勾结突厥人,控制幽州盐商,将盐高价卖给突厥军队。”
“什么?!”李舒望和两个护卫惊呼一声,简直不敢相信。
白宋沉声道:“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现在要杀人灭口。现在御史大人也知道了,郑家不敢对御史大人动手,所以想借突厥人的刀,这样朝廷就怪不到他们头上。”
“这怎么可能?”李舒望瞪着亮汪汪的眸子,转头看着陆萧臣。
陆萧臣连说:“本来下官也不相信的,一路过来经历重重险阻,也轮不到下官不信了。小姐,幽州乃是凶险之地,郑家更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一家下人都不把本官放在眼中,此事一定要奏明皇上。”
现在连巡察御史都亲口承认了,李舒望终于试着去相信。
这可不是一位标准的大家小姐,由内自外都在发着男子的的英气,出身将门,更少不了忠君爱国之心,听了这番话,气得压根痒痒。
白宋知道这女人在想什么,赶紧打断:“小姐,现在可不是你胡来的时候,现在我们被一队突厥人盯上了,咱们也是自保无力,才来找到你们,咱们现在要聚在一起保命才行。”
李舒望缓缓松开剑柄,深吸一口气,指了指不远处的田地里:“我来此正是为了找你,爷爷身重剧毒,日渐衰弱,是我举荐的你去给爷爷治病。我们没时间在这里耽误,那边是我事先准备好的千里良驹,正好用在此时,你随我快马赶往前线,只要治好了爷爷,找突厥人算账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