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大惊:“从黄巾起义开始到三国结束?”
“可不?!也不知那说书的有没有吹牛,哪有人能将一朝大事说尽的?但那年纪轻轻的说书先生每日两讲,十分连贯,总有书客有所不明,提问种种都能对答如流。眼下才讲至十一回,无有错漏,好多事情咱们从未有耳闻,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
老人再翻了手中书本几页,粗看几眼便觉手握至宝,忙问小姑娘:“此书怎么卖?”
“一册一百文。”
老人想也不想,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众人吓了一跳,那一锭银子的分量可不少,足足二十两。
再看他这一身褴褛,哪儿像个有钱人?
老人没工夫去在意眼前人的目光,对白柔道:“这里的书册,每一回都要一本,钱就不必找了。”
不用白柔动手,老人身后的年轻人在摊子上一样选了一本揣在怀里。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这主仆二人就消失在了人群,又进了铺子里面。
……
如今是又过了几日,东来酒楼的客人是一日比一日多。
只是每日的单靠十文钱一位的茶钱,不说将对面的铺子盘下来,单单是完成和东方姑娘的赌约都显得比较困难。
当然,外面卖书的钱可不算做这酒楼的营收。
开业距今已有十一日,白宋天天对着个账本翻来覆去地看,仔细盘算这每日的收益。
所有的钱都撞在二楼的钱箱子里面。
算来算去,十一日总共营收了五十两银子。
二楼的一间雅间被白宋该做了老板的办公室,旁人可进来不得,只有东方姑娘和他两位股东在里面闲坐。
白宋最近打算盘越发熟练了,几十页的账本十分钟就算了一通,然后起身摇头:“地方小了些,不然单靠那些个茶钱就得赚海了去。现在好多人的茶钱都收不到。”
东方白认真地看着白宋,这十日相处,她是越发看不明白这个年轻小子了。
说有本事,那是毋庸置疑。
可有时候也是个轴人,明明楼下的买卖还有赚头。
就如隔壁的尚源酒楼,只需要改为每客一百文,那就让每日收益翻个好几翻,偏偏就是不听人劝。
还有就是外面卖书的。
那书册一经推出,疯抢程度比姑娘家抢新绸子还要激烈。
只卖一百文,也不知怎么想的。
虽然那卖书的钱跟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东方白总觉得这人一点儿不适合做生意。
白宋心里也明白,照着东方姑娘的提议,他们的收益要高出很多。
在一开始,白宋也是这么打算的。
白宋不是圣人,也没想过当圣人,只是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唐代的银子太金贵了,几十两银子听上去不不多,但只要多看看平日里来听书的百姓,各自从口袋里拿出十文钱的模样,这韭菜的镰刀就挥不下去。
韭菜要割,最好是割冒头的韭菜。
反正这点儿钱不能帮白宋干什么大事,吃穿上,现在更是不缺了。
“哒哒哒……”
一串急促地敲门声传来了。
“夫人夫人……对面的家伙来了!”
东方姑娘的丫鬟叫莲儿,声音娟秀好听,急匆匆的样子像小鸡啄米。
“对面的家伙?”东方白回头一看白宋,显然没怎么明白。
白宋一摊手:“出去看看,兴许是尚源酒楼的人。”
这尚源酒楼早就被白宋逼得有些难办了,对面伙计每日骂骂咧咧,但白宋这家根本就没搭理。
今日上门来了,怕不是要找麻烦?
东方白有些着急,快步地出了门。
东方白一出,便瞧见尚源酒楼的东家带着两个小厮上楼来了。
这楼上挤着四张桌子,比之楼下还是松散一些。
在楼上听书喝茶自是舒服许多,不过上楼来就得要一百文钱了。
往日在尚源酒楼听书的常客,这几日全改道来了东来酒楼。
几位客人对那中年人也是认识,纷纷上前打招呼。
东方白见对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心里讨厌,上前问道:“张老板,自家的铺子不看着,来咱家作甚?”
“东方姑娘,您这开店做生意,咱交也不是没有交钱,怎么就不让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