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位解先生是从头开讲,茶水也是十文钱。
经过这半月,解先生的人气和风评有所下滑,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再去听他讲书。
不过今日时间点关键,正是小花先生不在,茶客们满怀希望而来,却是无书可听。
况且还有一部分人是错过了小花先生先前所讲,又是没有先前去买书册的。
听说解先生重新开讲三国,茶水也不贵,犹豫之后还是进了尚源酒楼的门。
不一会儿,尚源酒楼就坐满了客。
到了这时候,白宋和小花才珊珊赶回。
酒楼里的姑娘们早已急了,一方是看着对面生意好了,自家客人少了,另一面又想两个男人去了花楼一夜不归,也不知干了些什么?
一向对白公子颇为好过的东方姑娘,见了白宋,难得没有往日的好脸色,一把将小花拉到自己身边,感觉自家的小仆都被这人给带坏了。
这两人从花楼里出来,一身脂粉气,满脸都是女人香。
王小花稍显腼腆,白宋却是如沐春风。
东方白看了就来气:“王小花,忘了今日还有什么事吗?还不去讲书!”
“哦!”
王小花被训了一句,不敢回头,一口水都不及喝,就被安排上了厅中书案上。
小酒楼里又来了说书声,客人们又渐渐回拢。
酒楼后院,几个女人围着白宋,一场血雨腥风的审问还没开始呢!
这一回,连桑桑都不给白宋好脸色了,跟在东方白身边,默默地听着。
只有小妹还坚定地挡在哥哥身边,估计也是觉得哥哥做得不好,一直低着头,对东方白的种种问题不敢出声。
白宋也奇怪,桑桑不高兴还能理解,这位东方姑娘生那么大的气干什么?
“你说,为何到了这个点才回来?”
“一觉睡过头了而已,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那花楼房里上了迷香,我一时不察……”
“你自己都不信了,还说给我们听?当本姑娘是傻子吗?”
“额……”白宋挠挠头,心说确实是不好解释。
“白宋啊白宋,平日里看你斯斯文文的,没想到居然是个这样的花花肠子。去花楼还编了个理所当然的由头,什么炒cp,我就不该信你的鬼话。我家小花都被你给带坏了。”
白宋没法子,耐心地给东方姑娘解释,将他们一路去宜春院遭遇的种种重新说了一遍。
正在把故事讲完时,厅中传来一阵阵喧闹之声。
走进了一听,竟是众多客人在调笑小花先生,讲的正是昨夜小花先生夜会晴儿姑娘的故事。
才一夜过去,小花先生和晴儿姑娘风流故事已是无数个版本。
那些客人的故事显然比白宋说的故事要精彩许多,详细许多,一个个都像是亲眼见证过似的,连那床帘之后的动作都形容得微妙微翘,半夜里醒了几次都描述得清清楚楚,甚至还约定要给晴儿姑娘赎身什么的。
这回是真解释不清了。
白宋选择了放弃。
……
东来酒家内部出现了一些小矛盾。
东方姑娘气哼哼地回家了,留下一堆客人给白宋打理。
今日向阳街上拥堵的客人少了,原因是更大的尚源酒楼收了一大批客人进去。
尚源酒楼里重新开讲三国,失去的人气转瞬间又聚拢回来。
难得街上相对宽松,张老板带着两个伙计怡然自得地门口望着对面,手里捧着一杯茶,饶有兴致地把玩着。
那张老板郁闷了半个多月,难得今日畅快些,心情不错。
又见东方白在正当生意的时候气冲冲地离开,便忍不住喊了一声:“东方姑娘,今日是哪位招惹了您啊?生意不过缓了一日便受不了,往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
东方白没有搭理,带着两个小丫鬟上了马车。
张老板身边的伙计冷嘲热讽地说着:“东家,看来对面也风光不了什么时候了。肯定是起了内讧,只要咱们也讲起了三国,他们还拿什么跟我们争?”
正说话,后面又来一个伙计。
此人快步到了张老板身侧,附耳在张老板身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那张老板眼睛猛地一瞪,突然将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奶奶的!我当以为是谁呢!”
张老板的动作吓得身边的伙计一跳,连连退开,然后又问:“东家,何故如此?”
“把人给老子召集起来!今日咱们就去把对面的店给拆了!”
“东家,好好的,这怎么就要动手了?”
“白宋!白宋!居然就是那个邙县的赘婿!我还以为是别处来了富家子弟,小小赘婿,区区寒门居然如此猖狂。现在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底细,老子还有什么好怕的?走,跟老子过去把店给砸了。”
“东家。”传话的伙计轻声道,“那赘婿得罪的可不止咱家,要对付他们,何必咱们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