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之人竟是如此才华,既是扣题《忆菊》,又是抒发心中怀才不遇的郁闷。词作工整,韵律稳当,没有太大的漏洞,纵有细微瑕疵,在如此短时间内作出,还要什么自行车?
就是白宋也感觉十分惊讶,忍不住喃喃念了一遍。
“凭栏望水忆秋思,摘花不待花满时。
黄汤淸水寻无迹,昨日摘花今折枝。
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书生空写诗。
谁怜我为黄花病,黄花知我心沾湿。”
“这是陆遥!”白宋把诗念了一遍,心中已确定了诗作作者。
绝对是来了之后就不见的陆遥!
至于为什么?
白宋一眼就看出此作和陆遥所作水调歌头的气愤如出一辙,一首诗一首词,看似毫无联系,但内里文章气质完全一致,不是陆遥,白宋打死不信!
这陆遥还真是厉害,一眨眼的功夫,就写出了一首七律。
短暂的沉默之后,公主掌声率先打破了沉寂。
“厉害厉害!本宫还从未见过有人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写下如此不俗的诗作,这首《忆菊》虽不及水调歌头,却是近日来在长安城内少有的上乘佳作了。”
公主之后,众人纷纷附和,各种感叹都说是好。
水榭之中因诗而活跃起来,这小园比外面的大园人少,热闹却是不减分毫。
在文人们赞叹之际,李承乾走到白宋面前,一抬手:“安静!你们七嘴八舌的说了许久,还没见这水调歌头的白宋写呢!他们议论这么久,你就在这儿偷偷想着,好生狡猾!外面那个做一首尚且可以理解,你这不行,一定要写两首才能!否则,本太子就宣布是那外面的人获胜。”
白宋本有应对,可知道外面跟自己斗诗的人是陆遥,心里有些变化。想着来时在师父面前万般保证,不要跟着陆遥斗气,要相互扶持。心里便有了些别的念头。
这陆遥虽不是个什么东西,但才学是真的,连白宋都不得不佩服。白宋所胜,不过是占着通晓古今诗文而已,单论诗词方面的文学,根本不够与之相提并论。
加上听了这家伙的一首《忆菊》,更是知他怀才不遇之心急切,今日难得有机会在太子面前展示,白宋也不想拆他的台。
如果今日陆遥能获得太子赏识,从此归顺东宫,算是完了陆遥的心愿,也给自己省去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里,白宋乐意推陆遥一把,便摇头拱手:“太子殿下,草民认输!方才时间太短,我一句都没想好。实在是让太子失望了。”
“什么?一句都没想出来?!你可是写了水调歌头的人!传说中天下第一的才子!”李承乾眉头一皱,显得十分不满。
丹阳公主也皱眉问道:“公子所言当真?”
“草民也说过,诗词随心,草民此刻心意不在,灵感未到,强求也无法,让公主见笑,肯请公主降罪。”
“你……你好让人失望!”李承乾指着白宋,愤愤然。
丹阳公主微微叹息:“哎,罢了罢了,写不出诗而已,降罪就言重了。”
对白宋的答复,众人并不惊讶。
因为写不出来才是正常的,这么短的时间,写出来才是有问题。
文人们各自笑着,交换眼神,心领神会,今日离开肯定要大肆宣扬这白宋在太子和公主面前的表现。
水调歌头的神话今日算是破了!
大家心也舒畅了!
此时此刻,隔壁小亭内提笔写作的陆遥还在沉思,继续思考第二首《供菊》。
只是时间仓促,又是紧张,没有写第一首的灵感。
关键他还想知道白宋写了什么出来!
白宋的作品反倒成了他更关心的事情。
这陆遥嘴上看白宋不起,实则心中早已被其水调歌头所震撼。
心中早已将白宋当做生平最大的敌手。
他此刻万般紧张,想着白宋能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作品。
有这般心境,已是将白宋的地位摆在了他之上,心中已经承认自己不如白宋。
今日比试,是他陆遥藏在心底的夙愿,他要看看自己和白宋之间究竟有多大的差距!
他认定白宋必不会输给自己!
前方宫女回来,陆遥脸色一沉,丢下笔,追出亭子,问道:“白宋诗作如何?快给我看!”
宫女一脸无味:“公子,你说什么呢?哪有什么词作?那白宋根本就写不出来,盛名在外,却是不如公子的,我看是个沽名钓誉之辈。”
“什么?他写不出来?怎么可能?!”
“真的!他真写不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天下除了陆公子,还能有谁写出诗作?那白宋还在众人面前盛赞公子才学,说自愧不如呢!恭喜公子,往后可就是工部侍郎了!”
陆遥脸色铁青,没有丝毫喜悦,踱步之后料定是白宋可怜自己,想扶自已一把!
陆遥气愤难平,回到厅中将笔一摔:“男子汉大丈夫,岂念嗟来之食!”
说罢,将旁侧另一篇诗作交给宫女:“将这首螃蟹诗交给众人看!”
【作者有话说】
各位,头皮都扯掉了,抠出来这么一首完美的仿写,不是写得有多好,关键是承上启下,能够完美承托出白宋将要来的装逼诗。应时应景,切合剧情,不显尴尬,真的是太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