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柯!靳柯!你出来!”扎着长马尾的女孩,奋力拍打男更衣室的门板,没几下就被骤然开启的门带动着往里扑去。
“怎么了,刚换完衣服。”额间戴着吸汗发带的少年一把接住了初雪,手掌扣在女孩纤细的腰肢,另一边揉捏方才用力拍门的那只手,“疼不疼?”
“换个衣服慢吞吞的,你在里面干什么呢?”她十分自然地倒打一耙,“你快点,我要跟你打球。”
在想怎么干你。
这话自然暂时不能宣之于口。靳柯咽了咽唾沫,手掌比比越发细的腰间维度,思忖着这小姑娘最近肯定又没有好好吃饭,他关上了门,先是搂着初雪抵在墙边,抚过少女鬓边微卷的碎发,“要不要新球拍,我托人从国外带的。”
小姑娘的眼神瞬间亮起来,再想不起什么别的了,清清嗓子,蛮横道:“那还用说,快快献上来吧。”
“先让我……”
“你还有条件?”初雪横眉倒竖,气愤的很,她浅显的利益意识只会处理这些简单直白的信息,但只要换个思路糊弄一下,就能成功转移她注意力。
“当然,是恳求你赏赐我。”靳柯靠近了她,少年俊朗的面庞近在咫尺,鸢尾花气息的吻将落不落,“可以吗,可不可以呢?”
很显然,这样低声下气的姿态是足够的,初雪很快就转了话锋,别别扭扭撇过一点点头,“好吧、我允许了。不过你只能……唔!”
他先亲吻了喉间微凸的软骨,这里就像一只小蝴蝶,两片翅膀分别左右裹住她的气管。捕食者在找角度,顺着颈间泛紫脉络渐渐攀上,清浅的吻,好似无锋的刃一寸寸撕咬浑然不知的猎物,他必须谨慎,只能像这样,尽量不留下痕迹,克制着所有喷薄而出的喜悦,细细碾磨果冻般的唇瓣,舌尖勾着唇珠玩弄。
他们是情侣吗?
很遗憾,不是。
可为什么能够做出如此亲密的事情?大概是因为伪装得不到位的猎物落入网中后,展露出的骄傲又懵懂的天性。她说不能有男友,便也不需要做什么明面上的男友,反正她的所谓要求和不满都是那么幼稚,她受到的教导也是那么有目的性的导向。
一边乖巧地防备着他人,一边无止境漏出无限的天真。
纵然还不知道到底有哪些人知道这样的她,靳柯能做的也只有压抑住想要独占的日益增添的欲望,先一点点把她拉下来,沉浸在贴心听话的名为“靳柯”的陷阱中,以丝滑的糖线包裹她,用卑劣的诱哄绊住她。
短暂地,却无上快乐的。
初雪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抢夺走了,她的手推拒着他,按在身前,睁开眼看到的是少年合起的双眼,长睫浓密颤动。
终于分开时,初雪已积蓄起满眼的泪液,可能是闷的,或者别的理由,反正她很生气,在靳柯颈侧啃了一口,用了力气,毫不放水,少年低声抽气,转向她时的眸色浓重隐晦,她没忍住往墙根缩了缩。
这样的眼神,有一些怪异的熟悉感。
好在不过是转瞬即逝,他又回到那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揉着被初雪咬出的牙印,不住地告饶。
“谁让你、谁让你亲了那么久,”女孩环着手臂,抬起下颌,“以后我说停下来,你就得停下来。”
“好。”反正你也不会有说停的机会。
靳柯走向自己的更衣柜,拿出一个全新的球拍,塑封都还没拆。
初雪欢天喜地接过来,拆开包装后握在手里,挥了两下,猎猎风声,听着就让人开心。
很矛盾,这样有恃无恐的小孩,本应该是身处于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环境中成长的。可是据他所知,初雪家的条件只是一般小康级别,问起那些奢侈品都是一概不知,虽然都是国际部的学生,却是十分朴素,和其他普通家庭的没什么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