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这一年多以来,那魔气已经被镇压下来,为何……
终于是隐忍不住,梵蓝一口鲜血喷出,刺目的血迹溅在那散落一地的圆润佛珠上,触目惊心。
……
迟寒闭关半年,终于是成功晋阶聚灵,霁初虽然被他撩的冒火,不过也是怕他修为未能稳固,也不太过于折腾他,将他压在柔软的床铺上狠狠的亲了一顿便放开。
哼哼吱吱的好一会,迟寒就将脸埋在霁初的怀里,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莲香味道,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霁初见他睡着了,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搂着他的背,也闭上了眼,昏暗的石室之内,只有那平稳的细微呼吸声。
不知道睡了多久,霁初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睁开了眼睛,深邃的黑眸之中一抹凌厉疾闪而过然后抬手一翻,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容器出现在他的手上。
容器之内装着的就是当初小槐鬼吐出来的那片东西,而此刻那碎片正散发着妖异的黑气,而那黑气撞击在容器上,刺激着那刻在容器上的符纹,符纹正一闪一闪的亮着淡淡的银光。
霁初眉头蹙起,转头看向睡着身侧的人时,却发现那里已是空无一人。
“迟寒!?”霁初只觉得心头猛地一跳,快速的从床上跳起来,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发现石门版敞着,连外袍也顾不得披上就跑了出去。
当他走出石屋外的时候,就看到月色之下站着一人,背对着自己,披散在身后的黑发随着夜风飘散而起,身上穿着薄衣,似是抬头看着远方的团控。
霁初走了过去,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外袍披在迟寒的身上,道:“怎么出来了?”
他的警觉心极高,可这还是第一次迟寒从他身边离开了,他居然丝毫未有察觉。
然后,对于霁初的问话,迟寒却是完全没有一丝的反应,依然是保持着微微抬头的动作,看着远方。
霁初很快就发现不对了,绕到迟寒的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膀,然后对上的就是一双毫无焦距的眸子。
“迟寒?”
一声惊唤,迟寒就仿若从梦中被惊醒一般,身体一抖,毫无焦距的黑眸缓缓闭上,当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恢复与平常那般灵动。
迟寒看着面前眉头紧皱的霁初,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浓浓的不解。
“咦,小道长你在这里做什么?”
霁初看着他一脸茫然不知,充满疑问的样子,眉头皱的更深了。
“这该是我问你才对。”
“啊?问我,问我什么啊?”迟寒抬手挠了挠头,然后看了看四周,道:“奇怪,我记得我们应该是在睡觉才对啊,怎么突然的就跑出来了?”
看着迟寒似是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样子,霁初心里却是一丝都不敢的放松,紧紧的握着他的手腕,转头看向迟寒之前呆呆看着的方向。
北方?哪里有什么东西?
此刻北方的天空,依然如之前那般一片的漆黑,什么都没有。
“你梦游了。”
“啊?”迟寒闻言,睁大双眼看着霁初,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
虽然话是这么的说,但是霁初十分的肯定迟寒绝对不是梦游,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这么想着,他就利落的将迟寒给抱起来,又道:“回去睡吧。”
迟寒摸着脑袋,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明明是在睡觉的,怎么醒过来的时候,会在外面,总不可能是霁初跟他玩儿,将他抱出来的吧?
不不不,换着别人还有这个可能,但是向来正理八经的小道长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就在两人要走回石屋的时候,梵蓝所在的那个石屋传来一阵闷哼声,紧接着就是剧烈的咳嗽声。
两人的表情皆为一变,迟寒快速从霁初的怀里跳下来,然后就向着石屋的方向冲过去。
“爹(父亲),您怎么了!?”
屋里没有梵蓝的应答声,但是咳嗽声却是更加的激烈了。
“失礼了。”听到里面越发急促的咳嗽声,霁初也顾不得别的,手上金光一闪,一道符出现在手,然后贴在石门之上,一声低喝:“破!”
一声巨响,那符炸开,厚重的石门上炸裂出裂痕,霁初抬脚一踹,石门轰然碎落,然后疾身闪入,迟寒紧随其后。
当两人进入屋中时,看到的便是散落一地的珠子还有鲜红的血迹,梵蓝则是倒在地方,修长的身体缩成,似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不停的在咳嗽,每咳一下,鲜血就从他眼耳口鼻,七窍流出。
迟寒脸色一变,身影一闪已经来到梵蓝的身边,道:“快,将爹先扶起来。”
霁初也以极快的速度闪身过来,两人将还在咳嗽吐血的梵蓝扶起,随着起身的动作,呛在鼻腔咽喉的血吐满一地,将他身上原本淡黄的僧衣给染红了。
迟寒并起两指,指尖散发着幽幽绿光,那绿光快速凝聚成细长的针,然后快速的点在梵蓝背上的几处脉穴上,手掌张开,五根极细丝线牵连在他五指,然后拍落在梵蓝背部中间,全身的灵力快速运转,迟寒被淹没在一片充满生气的绿光之中。
灵力快速的注入梵蓝的体内,沿着他那已经干枯的经脉快速流走,在汇集于梵蓝心脏处时,突然,迟寒表情猛地一变,因为他感觉到那微弱跳动的心脏之上,似乎依附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