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严明华是真心心疼他,才会这样骂他。
高中的时候,他不肯接受父母的钱,严明华了解一些内情,格外照顾他,家里做多了菜、买多了零食面包之类的,就私下里给他一份。
怕他自尊心受伤,严明华会找各种理由做幌子,你这次考了第一,这羽绒服是第一名的奖励,学校每年都会给竞赛获奖的学生奖学金,这是你应得的,你师母做肉丸子做多了,吃不完,你帮我消耗一下,不然放坏了也是浪费。
他偷偷去打黑工,被老板发现,撵了出来,以他撒谎为由不给他结工资,想趁机赖掉这一笔工钱。
严明华知道了,带着自己已经毕业的混社会的学生找上门去,把《未成年人保护法》第六十八条往对方面前一摆,威胁要报警,对方怂了,立刻结了工钱。
阮知慕没怎么享受过父母的宠爱,严明华和他的父母差不多年纪,严厉的同时也是实实在在的关心爱护他,他潜意识里一直把严明华当作亲近的长辈。
从严明华身上,他能体会到类似父爱的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他自己虽然不富裕,但是当初会毫不犹豫地接收严越。
严明华只请了半天假,下午就要回学校了。
阮知慕和严越把他送到火车站入口处,严明华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你们也快开学了,好好回去歇着去。尤其是严越,高三可是最关键的一年,好好考,别丢了我们老严家的脸。
严越:老严家的脸面不是早被我丢干净了吗。
严明华挥拳:又皮痒是吧。
严越:您别对我有什么不实际的期待啊,不然到时候又要破防,老严家的脸面就全靠悦悦了。
悦悦就是严明华的女儿严心悦,比严越小几岁,今年读初三,是个冰雪聪明的小姑娘,年年在市数学竞赛和作文比赛里获奖。
严明华笑骂:她得挣脸面,你也得挣!不蒸馒头争口气,谁敢摆烂我都要拿鞭子抽的,一个都不许掉队。
经过台阶,阮知慕没留神,脚下一崴,膝盖伤着,支撑不起身体,眼看就要摔倒。
严越立刻伸手搂住他的腰。
两人面对面,距离很近,胳膊和胸膛紧贴,呼吸交缠,阮知慕因为瘦小,几乎是整个人被严越搂在怀里。
严越轻声道:都跟你说了,站不稳就抱着我的胳膊,硬不听。
阮知慕嘀咕:我又不是残废了。
再多摔几次,残废也不是不可能,严越道,老是在这种没所谓的事情上犯倔难怪越来越傻。
阮知慕气得掐他的胳膊肉。
严明华乐呵呵地看他们斗嘴。
他知道两人关系不错,所以虽然隐约觉得两人的举动亲密过头了,但也没往心里去,男生之间互相打闹挺正常的。
倒是阮知慕,注意到严明华的目光落在他拧严越胳膊的手上之后,迟疑了一瞬,把手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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