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那只深蓝色的派克钢笔递给阮知慕。
阮知慕接了过来,没有立刻动笔。
严越的眼睛注视着他的手,不知为什么,似乎有些紧张。
阮知慕盯着纸面上的字看了片刻。
中间和上面一大段不认识的字母,用漂亮的斜体书法写着,末尾是一行落款的位置,严越签在了左边,右边空着,应该是留给他签的。
在众人热切的注视下,阮知慕犹豫片刻,缓缓拿起笔,把名字签上了。
大厅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在那热情的掌声里,阮知慕吓了一跳,脸红了。
坐下来之后,他小声对严越道:这国家的人民这么热情的吗?兑个奖,鼓掌鼓得跟我拿奥运冠军了似的
不知为什么,自从他签了字之后,严越似乎放松了许多,原本拧着的眉头也松开了。
嗯,严越敛着眼尾,帮他将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没有再过多解释,吃吧。
阮知慕吃完开始犯困,严越带他去了楼上的休息室,房间里很暖和,有一张漂亮的白色欧式大床,四周的家具也都是华丽奢侈风的,像是迪士尼电影里公主住的房间。
阮知慕:我一个男人,住这么小公主的房间是不是不太合适
严越:实话呢?
阮知慕:呜呜,爱死了,这床一看就好软!
他不怎么顾及形象地扑上床去,钻进温暖绵软的被子里,肚子又吃得饱饱的,很快就有陷入昏迷的趋势。
严越把被子给他掖好,摸了摸他的脸颊和耳垂,站起身,拉上了窗帘。
房间里陷入一片昏暗,变得极易入睡。
阮知慕迷迷糊糊间感觉严越要出去,挣扎着睁开眼睛:你不睡啊?
嗯,严越道,我去和朋友说说话你睡你的,晚上吃饭我再来叫你。
严越关上门,深深吸了口气。
他走下楼梯去,朋友们围上前来,举着酒杯,恭喜他新婚快乐。
是的,他撒了个小谎。
这并不是一场乔迁宴,而是一场订婚仪式。
利奥波德并不是乔迁宴的主人,而是这场订婚仪式的司仪。
那份证书也并不是兑奖证明,而是订婚证书。
看起来这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他们明明已经彼此交换了心意,阮知慕也将当年的事解释得清清楚楚,他告诉他,他从来没有哪一刻不爱他。
他明明可以直接求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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