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冷,楚家刚到院里,路爸站门口喊,说:“过来烤烤火。”
“也行。”楚爸就带着老婆孩子过去,顺便商量着去医院的事儿,老人倒了,肯定要过去出点看望费,杨家就不去问了,这家人要呕死了,刚刚她们车在院里停下来,都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
两家人商量好金额,楚爸带着楚凝安回家,一边走一边摇头,“这俩孩子也是肘,好好跟家里说啊,闹成这种局面,家里还怎么松口。”
楚凝安上去挽着她爸手腕,往她爸怀里靠,“老爸,我过两天可能要跟你说个秘密。”
“啥秘密啊。”楚爸望着她笑。
路家也在感叹,夫妻俩本来打算不跟龚家来往,没想到遇到这种事儿,明天只好装作不在意过去看看。
大过年的还往医院跑实在不吉利。
“哎,读书人不说这个。”路爸说着推了路妈一把,“你上去跟秋秋道个歉。”
不管龚家怎么搞,路妈最近鬼迷心窍上头似的牵线,实在不像话,怎么着也得给路寒秋道个歉。
她这个人又很要面子,直接说根本说不出口,就整了点吃的往路寒秋屋里走。
路妈进门,路寒秋就说了句:“怎么又不敲门。”
“哦。”路妈敲了下门才进来,她把吃的放桌子上,她随便说了两句过过场,路寒秋都是平平淡淡的应着。
最后路妈道着歉说:“我不应该一个劲儿撮合你跟龚俊,之后不催你找对象了,也不干涉你的事儿了。”
母女俩极少这样说话,路妈平时架子都摆很高,最近出的事儿多,她深觉得不应该就放低了姿态。
路寒秋在看书,法律方面的书,她翻了翻,手指停下,她问:“真的?”
路妈点头,“真的,这件事我学到了很多。”
路寒秋说:“按着我自己的节奏,我可能一时半会儿不能结婚。”她顿了顿,又说:“也可能会结婚,看国家什么时候开放政策。”
路妈一时卡住了,有点明白,又不敢明白。
路寒秋说:“其实我跟龚俊一样,是同性恋,天生的。”
路妈愣住。
路寒秋呼了口气,捏着手中法律文件,说:“这玩意不可逆,一定要的话,就是假装是异性恋,然后跟不爱的男人结婚,生儿育女。”
路妈脸白了,人有点抖,“秋秋,你气妈妈呢,你小时候不还跟男孩一起玩吗……”
“玩是玩,爱是爱,没办法的,我也想过像其它人一样,像大家口中正常一点去喜欢男孩子,但是没办法,好像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把我击中了一样,偏偏就是我被选中了。”
路寒秋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她这种感受,她认识到自己喜欢女孩子这件事,起初是惶恐的,不知所措,她不敢跟身边的朋友亲人说,谁都不敢信任,很多时候是自己躺在床上苦恼的想自己有没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