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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契机。

“他不是让我了解假面会吗?那我就遂他的意去了解好了。”秦尧眼神虽冷,但嘴角却笑着,“不然,就算把周喻商拉下马,假面会也不会因为他一个人垮掉。老子不把它整个都整没了,心里就不舒坦,连觉也睡不好。”

于是,在接下去的长达一个多月的日子里,假面会的例行会议上便经常出现这样的一副场景:

白色的圆形大厅里,巨大的水晶吊灯散发着璀璨梦幻的光芒,灯光笼罩下的乳白色墙壁上,一共三十六个国家以及联盟的标志以油画的形式展现在眼前。而在那由坚硬的黑玉石铺成的地板上,一张巨大的银色狐狸假面跃然其上。

但是最为诡异的不是假面上那双似笑非笑盯得你脊背发寒的眼睛,而是这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有十二个浮空的约有一米见方的虚拟光屏,悬于长长的椭圆形长桌上方。每一个光屏都由长桌上一个个黑黝黝的长条形小口弹出,一个光屏,便代表着一个人。

十二面光屏,一个属于会长周喻商,十个属于会长之下的十人议会长。还有最后一个,属于一个临时插进来的,脸上带着苍白病色的年轻人。

能来这里与会的都知道这人是谁,对于秦尧以周喻商外孙以及未来假面会继承人的身份列席,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对意见,毕竟事先周喻商已经用秦尧的那一大堆资料让他们闭了嘴。假面会是一个利益机构,谁能带给他们更大的利益,他们就服谁。谁有手段坐稳那个领头人的位子那就算他厉害。而且假面会里面现在确实也没有比秦尧更优秀、背景更强大的年轻人了。

可是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这位爷怎么病怏怏的一副快要翘辫子的样子?

具体的纠葛,周喻商当然不会往外说,掉自己面子。所以那十人只能干忍着好奇,回头私下让手下去查。可是周喻商的保密工作做得何其好,其他人休想查到一点半点,自然也就压根没有想到,那位病怏怏的爷,其实压根就不想要假面会这块人人争抢的‘香饽饽’。

而且,人家不要,还真就摆在明面上。你给他香饽饽吃,他还毫不犹豫地甩你脸上。

长桌往北尽头,那面正对着周喻商的光屏里,秦尧窝在一张豪华躺椅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毛皮毯子,手里拿着本不知道什么书,眼眸低垂,也不知道在不在看。

这边会议讨论地尤为激烈,各自争夺着利益,划分着各自的负责范围,把整个星际海切巴切巴,你拿一块我拿一块,阴谋阳谋全都粉墨登场。但说到底,议论的焦点仍然在如今的大局势上,一派主战,一派主和。主战派稍占上风。

争吵愈演愈烈,说得星际海好像是他们家后花园一样,想除草就除草,想栽花就栽花。末了,周喻商一声沉吟结束了争吵,而后主和派的林海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一直闷不做声的秦尧,问:“秦少爷可有什么想法?”

“我?真话?假话?”秦尧稍稍抬了抬眼皮。

“哦?秦少爷不妨都说来听听。”林海对待秦尧的态度倒是颇为温和,不像其他人总是带着考校和审视。

“假话是,你们都是白痴。真话是,我说错了,白痴都比你们有内涵。”

秦尧的一句话顿时让现场炸了锅,主战派里的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当时就拍桌子,要秦尧给个说法。

“不白痴吗?”秦尧淡淡地问,“假面会追求的是利益,但你们想要挑起的可是牵扯整个世界的大战,而战争,势必会带来经济的停滞甚至是衰退。我问你们,假如你们是农夫,从一片贫瘠的土地里掠夺粮食收获的多,还是从一片肥沃的土地里掠夺收获的多?”

“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你们还在我耳边吵半天,不是白痴是什么?”

秦尧这话一出,十余人都静了下来。他们本来就不是会被一时的愤怒冲昏头脑的人,这时候想一想,发现好像秦尧的说法很对啊!但林海愣了愣,却立马反应了过来,反驳道:“但关键是,我们追求的是长远的利益,现有的土地格局已经不能为我们产出更多的粮食,所以我们只能退而求其次,重新调整格局。在很多情况下,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林海刚说完,主和派一方就有一个人站起来高声反驳,“但是为了挑起战争,并且保证它往我们希望的方向走,我们必须付出极其庞大的代价。所要投入的财力物力人力,将会让整个假面会都疲于应付。甚至于,我们这些年埋在各国的很多人手都会曝光或者牺牲,这样一来,我们怎么才能保证战争结束之后,假面会还能保持这样的地位,获得既定利益呢?”

“富贵险中求,假面会的人什么时候需要这样瞻前顾后了?!”排在林海右手边的一个女人冷声反击。

这时,秦尧仿佛痛苦地咳嗽了几声,众人的注意力才又回到了他身上。

“我问你们,现在加林对你们的态度如何?黑罗对你们的态度如何?你们怎么就那么有自信,他们不会撇开战争联合起来一起把假面会搞垮?”

“这……”那女人低头思考了几秒,很快又笃定说:“加林和黑罗是宿敌,怎么可能联手。况且他们对我们根本不了解,凭什么除掉我们?”

秦尧看着她,像是看一个街头卖艺的小丑,“国家是什么?国家难道就不追求利益吗?以假面会的话来说,没有不变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除了假面会,黑罗和加林都能得到无穷无尽的好处,到时候,他们大可以再毫无顾忌地打一场,反正所有的资源都是他们的。”

“你们以为你们隐藏得够深,躲在老鼠洞里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吗?正因为隐藏得深,所以他们对你们更加忌惮,更想除之而后快。还有,是谁给你们的这种轻敌的习惯,对方可是当今的两个超级大国,手上会没有你们的资料,真是笑话!”秦尧说得有些激动了,好不容易说完了就又咳嗽了起来,脸上病色更重。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说得全场都哑然熄火。一个个面面相觑,把目光投向了所有所思的周喻商。

而没等周喻商做出回应,秦尧的那个光屏里,走进一个许末城,显然对秦尧咳嗽一事极度不满,扫过来的眼神堪比冷冻射线。

“他累了,今天到此为止。”说罢,他俯身把躺椅上的秦尧抱走,顺便既不留情面地直接关了通讯。

光屏不甘地闪烁了一下,消失了。

另外几个光屏里的人都坐不住了,怎么可以这样?!刚刚被臭骂了一顿,怎么可以就这样撂下话走人!这两个小辈当真目中无人!

可是人都已经走了,再怎么跳脚人家也听不到啊。于是众人只好偃旗息鼓,可想想秦尧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恰恰好戳中他们的要害!当即,激烈的口水仗又一次上演。

“他这是危言耸听!”主战派的一人激烈反驳,口水都差点碰到屏幕上。

“难道他说的就是假的了吗?你这么激动,难道不是因为自己也相信了,然后忌惮了!”

“反正开战是迟早的事,我们假面会筹划了那么多年,怎么可以因为他几句话就放弃?!”

“那也得从长计议,否则损失太大谁来负责!”

…………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假面会的情节就是磨人,不得不搞一大堆谈话内容,然后走大背景。不过重要的转折就要来鸟,情节会有一个大跳跃。

☆、浴火

许末城把秦尧轻轻地抱回床上,衬衫隔着的体温不同于前几日的灼热,变得有些微凉,抱着的时候也明显感觉到他瘦了。沉默不语地掖好被角,许末城给他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十指温柔地擦过秦尧的脸颊。

秦尧缩了缩,头别过一边去,还是不习惯许末城这么碰他。但被许末城指尖抚过的地方火辣辣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勾起来了。这让他不得不正视起一个问题来――越跟许末城在一起,他好像就变得越奇怪。

他明明应该喜欢像十九频道的电视推销员那样有料的女人才对啊……可是这身体奇怪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尼玛老子还是处男呢……

秦尧越想越远,忽然间听许末城问:“你在担心云江他们?”

秦尧立刻回过神来,老脸不禁一红,假意咳嗽一下,道:“嗯,我在假面会这边吓吓他们,应该能把开战的节奏延缓一些,但是……”

“放心吧,云江他们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垮的,黑罗也是。”许末城道:“更何况,还有秦老爷子看着。你这么一拖,留给他们的时间足够了。”

“希望这样吧。”

接下去的十来天,秦尧照常列席会议,会议上的人一天比一天吵得厉害,秦尧照旧给他们灌输着延缓开战的想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尧也明白这样拖总是有尽头的。

半个月,秦尧能拖住的也只有半个月,战争的齿轮终究还是开始了运转。在那个被历史铭记的九月十号,黑罗首都胜利广场的大钟被敲响,悠扬浑厚的钟声惊起一地白鸽,打破了数十年来的平静。当人们惊愕地停下脚步去,抬头向那面巨大电视屏幕看去时,他们从互望的眼神中,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烽火。

而在爱斯维克城郊,东南军区的某个地下基地里,已经好几年未出现在军部的秦书文秦上将,拒绝了维卡的搀扶,正一正肩头的军章,再一次昂首阔步地走过黑罗年轻的军人们。

他的表情沉静而肃穆,双手背在身后,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激励人心,却走到一个穿着黑制服的女军官面前,似乎很平常地问:“当初我让你们跟着他,现在他不在,你们后悔吗?”

女军官娇艳的脸上冷峻如冰,立正,敬礼,皮靴发出响亮的碰撞声,朗声喊道:“回上将,我们不后悔!”

她话音刚落,身后站着的几个人肃然敬礼,动作整齐划一,年轻的脸上再没有了当初的稚嫩轻狂。也许跟着他也不过一年不到,但有的时候,成长只需要花一个晚上的时间。

“很好,你们都很好。”秦书文点点头,从他的脸上,似乎一点也看不出唯一的孙子生死未卜的悲伤。他就像是黑罗的定海神针,无论何时何地,都保持着冷静沉着。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那句‘很好’里,究竟掩藏了多大的悲哀。

无论秦家在外有多显赫,地位有多崇高,到头来站在这里的,竟然只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地下基地二楼的出口处,云江的目光从秦书文的脸上收回,回头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安海推了推眼镜,想起已经作为先锋出征的苏月,快步跟上。

这一夜,整个星际海都无眠。而没有被后世记载下来的另一个重要的转折,正在距离黑罗首都不远的地方悄然上演。

在炮火还没有袭来的,尚且还沉静的太空里,一艘战舰静静悬浮着。林海站在舷窗旁,看着不远处那颗游离于首都星圈边缘的小星球,嘴角露出预见了胜利的笑意。

今夜,他将作为一个毋庸置疑的成功者,踏着前人的尸体,成功登上星际海的大舞台。而他,将亲眼目睹他的成功。

终于,指针划过十二点,林海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疯狂与残忍的笑意,“动手吧。”

刹那间,无数绚丽的红点在那个小星球上闪现。虽然远远看去,那真的只是像一粒尘埃那么大的红点,也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但就是这些红点,让林海眼里那歇斯底里的肆意狂笑更加泛滥。

那是浓浓的怨毒,以及不忿都炸开的后果。

“你们,都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这句话,假面会所在的基地里,周喻商、周静以及许末城忽而全站起来,脸上凝重地仿佛能滴出水来。而还没等他们的大脑反应,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就差点将他们的耳朵都震聋。

周喻商紧紧攥着手杖柄,饱含愤怒的手差点要将它捏碎。立刻就有手下赶到他身边,请他赶快离开。周喻商愤恨地将手杖甩掉,一边快速地吩咐着,一边在手下的掩护下赶往出口。

这里可是假面会最高级别的保护基地,就算是那十人会议长都不一定每个都知道这个地方。那么究竟是谁?!是谁在攻打这里!是谁背叛了他?!

被软禁的周静也被第一时间放了出来,被周喻商带着一起往逃生通道走。周静被拉着走,可是没走几步就发现秦尧不在,立刻就停下来,“阿尧和末城呢?!他们怎么不在?”

闻言,周喻商也刹那间止住了脚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一声更大的爆炸声袭来,震得整个基地都在晃动,墙壁更是出现了大大小小的裂缝,头顶的天花板眼看着就要塌陷。

周喻商脑子一转,便立刻做了决定:“来不及了!我们先出去!”秦尧的病房在基地的最里面,如果要去救他势必会被困在这里。

“不行!我不能走!我要去救他!”周喻商不肯折返,可周静哪里肯依,挣脱了旁人拽着她的手就要回去。而恰在这时,许末城却从远处顶着爆炸声跑来。

一看见周静,许末城立刻便问:“阿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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