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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黑罗的国庆日,节日的喜庆为他的行动提供了最好的隐蔽。不过他现在暂时不需要考虑其他的了,任务终了,摘下耳麦,接下来就是他的私人时间。

花一刻钟走过几条长街,越接近约定的地方,夏维的脚步便越快。也许他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的这种心情,为什么对明明几年来只是见过几次面的人,那么挂心。

到了目的地,果然,他已经在了。

“哟!”夜色中,秦尧挥舞着手里长长的肉串,咧着嘴笑着,招呼迎面走来的夏维。他身后的天空正绽放着绚烂的烟火,时而迸射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

夏维走近了,瞟了一眼秦尧身侧看起来很老旧的烧烤架子,“你这又是哪里弄来的?这种古董,早已经被淘汰了吧。”

“天机不可泄露。”秦尧得意地拍了拍架子腿,然后麻利地站起身来,点燃炭火取出食材开始烧烤。很快,肉香就从他的指间飘出,勾得夏维的胃蠢蠢欲动。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那么多鬼点子,国庆日大半夜的跑到学校天台上烧烤,被发现了我可不管哦。”夏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却被秦尧油乎乎的手一下打掉了。

“别人想吃还没有呢,还有我警告你啊,别老摁我的头摸我头发,是可忍发型不可乱!”秦尧挥舞着手里的酱料刷子,挑着眉,少年神采飞扬。

夏维很想说就你平时那从来不愿意多花时间打理的头发,有发型可言吗?但想想还是算了,干脆出手蹂躏之。

于是秦尧气急败坏地反抗,两人之间的情谊便在这笑闹之间飞速增长。好不容易肉烤熟了,秦尧变戏法似地又拿出几罐啤酒来,坐下来准备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可是没想到才喝第一口就被夏维牢牢地抓住了啤酒罐子,“你满十六了吗?”

“我说夏维你怎么比老妈子还烦啊,不要在意这种细节嘛。”

“既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就要管。”夏维说得理直气壮,末了又加一句:“而且我觉得你酒量肯定不好。”

“你看不起我啊!”秦尧吹胡子瞪眼的,心里暗道:尼玛当初是不是脑子哪根筋抽了才跟他建立起这种牛郎织女般一年才见几次的来往方式……而且这人真的什么都要管啊!

“不是看不起你,年纪轻轻的喝酒伤身。”夏维笑得很爽朗,但秦尧看着他同样年轻的脸,瞬间被他一句‘年纪轻轻’给击倒在地,救无可救。

“你上次跟我说你有个弟弟?”秦尧自问自答,“嗯,我对他表示深切同情。”

提起弟弟,夏维面露无奈,“他啊,可比你不乖多了,什么事都想跟我反着来。”

秦尧拍拍夏维的肩,以示安慰,“小孩子嘛,叛逆期,可以原谅,可以原谅……”说着,秦尧趁夏维不注意,抢过酒罐猛灌一口。

“啊……真爽……”秦尧满意地打了个饱嗝。

夏维一掌拍在他头顶,“你要是喝得满身酒气地回去,我要怎么跟你家里人交代……”

于是,噼里啪啦又是长达十分钟的思想道德教育。秦尧揉着脑袋求饶,这真的不是人干事啊!他宁可回去再上一节政治课,也不要被夏维洗脑啊!

“你放过我吧大哥……”秦尧好说歹说,总算见缝插针把话题绕回了上次见面的时候,“你上次说的事还没说完呢,角川星域真的很好玩吗?上次说的那个海盗就什么名字来着……”

夜风习习,两个人便就这样说着故事,吃着烧烤,好不惬意。他们两个本没有交集,就像是活在两个世界里的平行线,永没有交汇的可能。可是那一次的遇见,让那两条线都向着彼此的方向倾斜了001毫米,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秦尧终于看见了,那个在夏维的讲述中越来越精彩的――外面的世界。

秦尧听得聚精会神,眼睛亮亮的,不停地追问着。夏维见他听得那么开心,便搜肠刮肚,把他认为可以讲的,一些正面的有趣的事情,都讲给他听。

可是相聚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串嘀嘀嘀的声音从秦尧的口袋里传出,秦尧露出个抱歉的神情,拿起来一看,立刻蹭地站起来。

“惨了惨了!我偷跑出来被发现了,今天是国庆日,老爷子火大了,我得赶快去跟小末末汇合!回见啊!”身随意动,秦尧立刻就准备撒丫子跑路。

对于秦尧的突然离去,夏维也只好一耸肩表示无奈。自个儿开一瓶啤酒,润润干渴的嗓子。只是没过几秒,秦尧又去而复返,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喊道:“喂!下次你什么时候来?”

夏维喝着酒,笑得格外明朗,歪着头想了想,回答说:“半年后。”

“知道啦!”秦尧应一声,便又风风火火的去了。这次他是真跑走了,但夏维却依旧很开心。

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啊,说半年就是半年,一年就是一年,无论间隔多久,他都一直记得,从没有一次爽约过,风雨无阻。

夏维心道:他怎么就不担心自己被卖了呢。

思绪渐渐飘远,夏维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酒壶来,打开盖子,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烈酒能暖身,也能让他暂时忘记右臂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迎着夜风,仰着头吐出一口浊气,享受片刻难得的自在。

可是没过多久,专用通信器发出的提示声便把着片刻的安宁悉数打破。但夏维没有马上接,喝完最后一口酒之后,才接通道:“什么事?”

“破军,你是不是该管管你那个胆大妄为的弟弟,他今年已经是第七次脱离组织擅自行动了,他再这样下去,哼,不要忘了假面会也是有假面会自己的规矩的。”

这声音很有种胁迫的意味,故作阴戾,但在夏维耳里,却是最低级的玩笑,“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根本管不了他,也没有那个权限管他,才来找我?”

“破军,你不要忘了这些年来要不是我罩着你们……”

“你?罩着我们?”站在暗夜里的夏维,发出了和他弟弟如出一辙的轻笑,“这些年为了捞钱捞权,你指派了多少送命的任务给我们做?如果不是我们一次次豁出命为你做事,我的导师,你以为,你能有今天的位子?”

“破军,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么跟我说话!”通讯那头的人显然有些色厉荏苒,但语气虚浮,显得底气不足。

“那是因为你怎么说我都无所谓,但是我的弟弟,只有我才可以管教。如果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敢保证,你会摔得比以前还要惨百倍。”说完这话,夏维便毫不留情地切断了通讯,将那人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骂声扼杀在摇篮里。

“呼……”像秦尧那样无所顾忌骂一骂,果然很爽。不过,那个贪得无厌的导师如果真的做出了令人厌恶的事情,那么,可就别怪他夏维心狠手辣了。

楼下,许末城看着秦尧入狂风一般从楼道里刮出来,火急火燎地就往这边奔,莞尔的同时,不禁抬头往天台看了看。那里,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逝。

是谁?秦尧这么偷偷摸摸的是在见谁?

秦尧则一把抓住他就跑,“喂小末末你看什么呢?快走快走,再不走我的屁股铁定要开花儿了!”

“你到底神神秘秘的在那里见谁?”上了飞行车,许末城忍不住问。

“秘密。”秦尧却眨眨眼,不愿回答,只说:“以后你们自然就会认识了。”

许末城并不想接受这样的回答,秦尧去见某个人,连他都背着,这让许末城心里总有块疙瘩――像是吃醋那样。

可是他一惯尊重秦尧的决定,也讨厌自己愈发滋长的独占欲,他希望秦尧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希望他不再多看别的男人一眼,甚至希望他可以做出自己期待的回应。可是他也很害怕,如果有一天自己的心思被秦尧看透了,该怎么面对。

一想到也许会被讨厌,会被远离,许末城就……浑身僵硬得不愿再往前多走一步。

可是几年之后,打破这个僵局的契机终于来了。高中毕业,拿到圣京大学录取通知书的那个晚上,秦尧神秘兮兮地把许末城拉到自己房间,说出了自己即将要离开的打算。

许末城震惊得无以复加,知道秦尧是要跟那个人走之后,更是……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你不准走!不准跟那个人走!我要你留在我身边……这种话,让年仅十八岁,正处于别扭的青春期的许末城,怎么说得出口。于是他到最后也没能说出那些盘桓在心里的话,反而,尽心地扮演着朋友的身份,将秦尧顺利地送进了空港。

那一天,前来迎接,站在登机口夏维看见人群里挥手告别的许末城,忽而朝秦尧问了一句,“他不跟你一起走吗?”

秦尧微愣,“为什么这么问?”

夏维笑着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有种感觉,他很想跟你一起走。”

秦尧挠挠头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冲淡了他心里关于离别的伤感,却让他又陷入了另一重疑惑里。

小末末……会喜欢去星际海里做海盗?那么一本正经的人去做海盗?想想也……不搭调啊!

见刚刚还面露悲伤的秦尧忽而扑哧笑出来,夏维拍了拍他的肩,把他拉上了飞行船。这个人,和这个人身边的人,都是如此的奇妙,他们的想法,他们的举动,让习惯了打打杀杀的夏维自认,自己永远也无法揣摩。

而正如秦尧想的那样,许末城这么一本正经的人,是不可能去做海盗的。但那时候的秦尧,还忽略了另外一个更本质的原因――许末城做很多事情,都是以秦尧为衡量标准的。

在这件事上,如果秦尧走了,那许末城便绝不能走了。

在九大家耳濡目染那么多年,许末城很明白,秦尧想离开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秦家需要继承者,秦家年轻一派需要掌舵人,如果秦尧走了,谁来担这个担子,跟叶楚南他们抗衡?

秦家一派的势力主要在军部,军部的权柄是万万不可易手的。苏月是个女人,在以男人为主的军队里,有先天的劣势。虽然联邦男女平等,但那群大佬依旧不会把她作为继任者的考虑对象;安海醉心研究,没有能够挑大梁的担当,也不予考虑;云江花花公子,年纪轻轻便已经在商海里搅风搅雨,他的价值也不在军部。

所以,只有许末城能担这个担子。

如果许末城再这么一走,那铁定,他和秦尧都会被一起逮回来。只有许末城留下,秦尧才能放心地走,毫无顾忌地走。

许末城只需想一想,就能很冷静地得出这个结论。但他有的时候,就是痛恨自己这样的冷静。

后来他又花了整整十年,慢慢想通了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他害怕秦尧因为他心里的那些不正当的念想而讨厌他、排斥他,可是许末城在长久的等待中终于明白,自己更害怕的是这样漫无期限的等待,以及,刻骨铭心的孤独。

与其一直这样违心地保持着朋友关系,却失去得到他的可能,那还不如往前走一步,去争取,去抢夺,一旦抓住了,就绝不放手。

可是,要迈出这一步,何其的困难。许末城最后终于做到了,另外一个人,却直到死都没能做到。或者说,曾经有无数次的机会放在他面前,可是人这种生物,是直到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的愚物,特别是像夏维这样天生矛盾而别扭的人。

当他收到秦尧出现在夏维身边的消息时,出于本能地,他第一时间就给夏维打了一个电话。

“我问你,现在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夏佐的声音难掩怒意,可夏维却不知他怒从何来,便笑着回答:

“怎么了?”夏维想了想,忽而记起来他还没跟夏佐提过秦尧呢,便又说:“他叫秦尧,你什么时候回五颗星,我好介绍给你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夏佐的声音愈发低沉,心也陡然往下一沉,因为他听出来了,夏维的声音里饱含的竟是那样难掩的喜悦。

“什么关系?”夏维没有多想,完全不知道夏佐这个问题有什么深意,“朋友啊,难不成还是什么?”

“呵,朋友……”夏佐看着手下传回来的夏佐开心地搂着秦尧肩膀的亲昵照片,言语里已然带上了一丝讽意。

可夏维却完完全全地想岔了,还自以为灵光一现,难掩笑意地说:“阿佐,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哈哈你放心,哥哥永远都最疼你了,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可不准再像上次那样又一个人偷偷跑掉……”

是!我是吃醋了,可是你能不能收起你那套兄弟情?!

夏佐很快地切断电话,难掩的怒意让他的眼眸都闪现出一抹择人而噬的神光,怒意之下,更是把手里的终端机摔了个四分五裂。

正在梳妆打扮的蝴蝶夫人惊愕地回头,看到如此情景,心不由地颤了颤。过了良久,确定夏佐稍稍消气,蝴蝶夫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怎么了?”

“没什么。”夏佐似乎很疲累地靠坐在沙发上,伸手揉了揉眉心。而当他看到蝴蝶夫人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心里却不由地咯噔一下。

自己刚刚……又那样了吧。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面对夏维的事情,越来越难以自制。纯洁的兄弟情谊?如果真是那样,该有多好。

夏佐不想打破他跟夏维现在这样的关系,因为如果失去这层关系,那他夏佐还剩下什么?

一个只会杀人的空壳?

还是一具丧失了所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他不是许末城,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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