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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雷雨大作。
苍是自然之树,这个蓝色星球上的大地之父,却无法阻止一些大自然中的天灾和变迁。
比如――地球上终究要迎来的种族进化。
连日来天气极差,苍放弃了沿着蓝色星球弧度寻找最新树种的想法,整天蹭在了他自己铺制的大床上,把某棵的肩膀当成枕头来睡。
当然,某棵他确实是心甘情愿的。
他对苍的是依恋,不是依赖,而这种感情,早已超出了他自己的想象。
世界初始之树,世界初始的相处模式。
咳,就是所谓的,果奔形态,两人赤果相对,非常自然哦~~
一直以来,然都是理智的,理智的可怕,却唯独在这棵树的身上栽得毫无办法。
此时此刻,这个星球上已经开始出了小动物,单细胞虫。多种迹象都在揭示着,提醒着他们两个这里即将可能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离去。
因为,无论这里变成怎样,都离不开树的存在。
他们,必须有一个留下来。
而留下来的那个,结果会是怎样的?谁也想象不到。
元气大伤?还是灵气耗干?总之,结果不会很好过的就对了。
“苍。”
“唔?”刚睡醒,明显还很迷糊的苍被吃尽了豆腐,却还傻乎乎地继续往某棵身上继续蹭着。
他喜欢这样靠在然的身上。
然对他有无穷的依恋,他又何尝不是呢。
寂寞了那么久的心,终于找到了慰藉。
但是然接下来的话,却令他十分难过。
“我不会离开,陪你留下。”依旧简单,却充分又直接地表明了自己的内心。
印上青草香的唇,然静静地厮磨着苍的耳侧。
苍的这里很敏感。
果然,粉红了一片细嫩的肌肤。
“唔,不要咬这里。”苍试着挣扎,却很快被镇压。
天知道小家伙为什么现在力气这么大!好过分……明明当年是我比较强壮可以么!
“啊――”苍猫一般的叫了一声。
身高体魄差距特别明显!
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气息存在,苍对然的亲近并没有任何排斥,反而有种灵魂上碰撞的莫名激情感。
双膝弯曲,在然进入的一霎那毫无违和感的轻吟低喘,屋内交织的暴风雨并不比外面差,不……也许比外面更加凶残。
虽然成功养成了小家伙,苍很自豪,可体位着东西确实和年纪没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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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体,红肿的菊花,苍在弄晕了然以后,扶着腰离开了气氛温馨,还泛着激情和暧昧余温的小书屋。
时间来不及,他必须要送然走了。
这个世界的一切,本就是他的责任,不该由然来帮自己一起分担的。
没有理由,更是不舍。
该来的,总会来。
躲不掉,更不想躲。
未来未知的一切并不可怕,无论发生什么,至少我曾经幸福过。
谢谢了,然。
曲苍茫在他绵长的生命中第二次落泪了。
第一次,是迎来了然。
第二次,是亲自送走了然。
无论去向哪个星球,哪个国度,哪个空间,哪个世界,都比这个即将迎来巨大变迁的蓝色星球要安全得多。
不能留下他。
不能赌,更赌不起。
“不――――苍――――”
再见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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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在你面前走过,你却不知道我是真的爱你;而是我们明明相爱,却被迫要分隔两个世界。
这一次离别,很可能是再也无法相见。
然无力地捶着传说中坚不可摧的空间壁罩,为什么……是苍牺牲了自己的一切保护这自己?
苍,我爱你啊!
此时此刻,多么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此时此刻,多么恨自己的不善言辞。
苍!
望着同样是星球模样,却是纯绿色,没有一丝蓝色元素的全新世界,然静静地握紧了几乎失去知觉的双拳。
他必须投入修炼中了。
作者有话要说:宇宙恶意神马的,嗷嗷嗷,曾经是be吗?快鄙视作者!(踹飞,别好像这文和你没关系一样!)
这是第一更啦
☆、94曾经的我们(二)
经过修炼的然努力从另一个时空重新回到了自己本来的宇宙,却无法寻找到那抹蓝色星球,反而意外地来到了一个空旷无人,却即将也像地球那样发生变迁的地方。
他与从有意识开始就靠吸收天地之精华不断自然成长的苍不同,然的能耐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后天苦练而成的。
因为他没有苍的先天良好树基因,他只是一株恰巧在苍的随手保护下而生存至今的树。
这些年来苍将他照顾得很好,也护得很好。
虽然后期一直是他在照顾着苍的生活饮食,可做得最多的还是苍。
没有一刻放弃寻找那个自己熟悉的星球,自己痴爱的那棵树,然却并没有因为一时的失意而就此颓废。
他重新振作起来,靠着强大的毅力和对爱人坚定的信念,构架起了一个崭新的世界,有了足够的根基,足够的实力,找起苍来更加方便了。
这里,开始有了其他生命的存在。
这里,被他命名为了科尔曼。
相比起然不断奋进的生活,苍的日子可谓是特别的不好过。
他的灵力险些被地球抽了个干净,新时代的迎来,种族的进化,采摘,伐木,衣食住行,都离不开他的提供和哺育。
他很累,却无法阻止停下地球不断前进的脚步。
他每一分每一秒都很辛苦,这让已经被然伺候舒服,养得浑身犯懒的苍特别不适应。
没了美味的,花样繁多的饭菜,没了然的温柔软语,贴心呵护,苍又一次恢复了孤寂枯燥的生活,每一天都是疲惫不堪的。
“真的,好想他……”脸色惨白的苍坐在树干上。
望着六界渐渐形成,人族开始不满足于天然树洞,石器时代的落后,不断发现了自然的妙处,灵活的压榨起花草树木每一寸用处……
对于地球来说,种族的不断进化是好事,可是有了其他生灵,他依旧很寂寞。
然,你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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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相隔遥远的两个人来说,这样的词汇非常残酷。
他们每一天抬头望着同一片星空,他们同样孤寂,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一个在不停努力,一个在不停的流逝着生命力。
“要坚持不住了。”苍又一次吐了口白色的血。
世界进化的速度远比他想象得要更快,更加残酷,如今他外强中干,异常脆弱,而那些不满足于现状的种族,已经将贪婪的目光算计到了他的头上。
哪怕失去了纯净的灵力,世界初始之树的强大灵魂也足以令任何渴求发展出一定地位的种族垂涎不已了。
苍心中泛苦,此时此刻他只想说……幸好,当年及时送走了然。
轻轻地,优雅地抹掉了唇角溢出的白色,苍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平静无波地与明显心怀歹意的几只修罗们对峙着。
哪怕他精力耗尽,气场依旧是强悍到无法忽视的。
这是树最后的尊严,微薄却不容侵犯。
“老、老大……我们真的能把他吃了吗?他可是孕育了这个世界的人啊!”有只修罗咽了咽口水,不确定的问。
面前的那个男人长得并不漂亮,气质却飘渺到绝美,令人不自觉的沉醉。
那个修罗老大的眼中,只剩下了那抹美丽的身影。
“我,要他。”
苍有些懒散的目光,因为他狂妄的话而忽然犀利。
“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当然,他付出的代价同样惨痛。
他凭借着最后的自然之力灭掉了修罗族的大半砸碎,最后,却被一个还未成年却心怀野心的修罗趁乱吞噬下了半个灵魂。
半个灵魂,却足以让他号令整个修罗界。
苍淡淡地笑,望着灵魂不全的自己,渐渐幻化为元素,融入这大地的每一寸土地。
终于可以休息了呢。
可惜等不到你回来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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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治理好了科尔曼后,终于在芸芸苍穹之中找到了最亮最耀眼的那一蓝色星球时,被他所看到的一幕震惊到傻,再到癫狂。
他怎么都不敢相信,多年后再见深爱的人,却是这样残酷的离别一幕。
他知道苍还活着,分散开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每一处角落,直到修养完毕再次凝聚回来。
但是,那到底要经过多少年呢?
也许百年?千年?万年?亿万年吗……
“不――――苍――――”
你又留下我一个人了,苍。
修、罗、界么……凭我现在的能力,勉强可以帮苍支撑着地球,却不足以毁灭刚刚撅起的六界,打破那平静的假象。
但是,这个仇,是早晚要报的。
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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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xx年的某天:
“啊,实在抱歉,我是一个还在实习中的鬼差,业务还不够熟练,给您所带来的麻烦我深感抱歉,请原谅我吧。”阴界凌凌,第一天挂上鬼差的木牌,干的特别给力的事情就是把一个活人给抓回阴界来了。
呜呜,我怎么可以这么二逼啊,活人死人还分不清吗?
还没赚钱就要被扣工资了!
曲苍茫有些迷茫地望着空洞洞,黑暗暗的四周,“这里是……阴界?”
“呃,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把你送回去。”凌凌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召唤出自己的坐骑让给曲苍茫,就差点炷香把这个人类供起来了。
任谁都不希望自己还没死就来阴间旅游的。
“等等。”
这个沉重的声音令实习鬼差凌凌菊花一紧,内牛着转过头,到底是神马风把黑白无常这两位大神给吹过来了啊!
“黑大人,白大人。”
“你可以离开了。”
“但是人留下。”
一黑一白,一个温和的在笑,一个冷脸低沉。
曲苍茫则站在一边,完全路人了。
到阴界免费旅游什么好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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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大人们。”一个身穿红色古袍的女鬼幽幽道谢。
“闭眼,我带你离开这里。”两年后,正式成为阴阳两界平衡者的曲苍茫在黑白无常的“监督”之下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引魂。
曲家血骨中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令他掌握下面的一切都非常快,仿佛开了金手指般。
黑无常满意地点点头,“说得过去。”
白无常白了他一眼,笑得格外温柔,“表现的很不错了,小苍,晚上去孟婆家吃饭吧。”
曲苍茫想了想说,“最近模拟考很多,已经好几天没给院子里的树浇水了,我要先回去一下。”
“树?”
“嗯,树,原来只是一棵很漂亮的小树苗,不过前天已经开始结果子了。”红红的,很好吃。
小小的,简陋的院子中,一棵结满果实的大树,静静的舒展着浑身的枝干。
终于找到你了,苍。
世界破碎干我何事?地球衰落毁灭又干我何事?
我插手,只是不想看着他们糟蹋了你守护过的这片土地……我只是为了你,才选择等在了这里。
整整一万年了啊,苍。
与此同时,正在大树下微笑着给树浇水的少年自言自语道,“将来考师范学院吧,做老师……”
做老湿么。
然闭上眼睛,用树枝轻轻抚摸着树下少年的脑顶。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老师和然的过往交代明白了,有什么问题具体留言问,我会解答地~
老湿就是个受,你们别指望他反攻了。
☆、95完结篇(上)
所谓淡魂咒便是将一个人脆弱且最重要的灵魂逐渐弱化,直至从现世消散殆尽,被迫前往阴间转世投胎,连黑白无常这样的阴间高差都无法插手。
不过这个咒语用在曲苍茫身上效果却不太明显。
别忘了,曲苍茫从十多岁开始接触各色各样的灵魂,论起对灵魂的了解,可比施恩这个挂着六界平衡者名头却总是不务正业的货强太多了。
施恩完全没有想到,已经过去十多天了,曲苍茫依旧有力气睁开眼,他时不时会望着湛蓝的天空发呆,与自己闲聊磨牙,时不时还能吃力地站起来,帮忙给园子里种的菜施施肥,浇浇水什么的。
淡定得完全不似人,而事实上,这货也的确不是个人就对了。
终于,又过去了十多天,外面因为找老湿而乱成了一团,然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随时都有大爆发的可能趋势。
这些天外界都不曾降过雨水,不曾有树开花结果。
班长是真的生气了,班里人也真的暴躁了,就连自认心如止水的施恩也终于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