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暮雨疼得几乎要昏过去了，勉强动用鬼力止了血，靠在沈清秋怀里不断喘着粗气。

知道她的痛苦，沈清秋没说话也没动，就是替她按着伤口。

她低着头眼里神色晦暗不明，一股郁气不停在心口撞击，让沈清秋的心又闷又痛，说不出来是愤怒还是难过，她十分不舒服。

看了眼萧暮雨血迹斑斑的后背，沈清秋闷声道：“让你多管闲事吗，把自己搞成这样。”

本来忍痛的萧暮雨听了她这话简直快气笑了，她吸了口气扭头就看到了沈清秋那张又沉又闷的脸，对方正紧抿着唇，眼里的难受显而易见。

于是萧暮雨默默又把头转了回去，声音透着点虚弱，冷淡道：“我正在后悔呢，就该让你被扎个透心凉。”

说着眼前光芒一暗，却是沈清秋捏着干净的衣袖轻轻给她擦汗，这动作和她拿着匕首砍人的动作大相径庭，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温柔，同时她又闷声道：“就算扎我个透心凉也比看你这样舒服。”

不是故作调侃的戏谑，而是带着沉闷，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沈清秋动作也顿住了一时间有些沉默。

很快沈清秋把手缩了回去，左手接替了右手手肘压住了伤处。

接着她才低声在萧暮雨耳边道：“再忍一忍，伤口要包扎。”

沈清秋只有一只手，做事很不方便，同样萧暮雨有伤也不能做大动作，于是她左手压着绷带，等着萧暮雨解开衣服。

萧暮雨犹豫了下，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慢吞吞解开了衣服的扣子。

正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杨蕊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沈小姐，萧小姐怎么样了，需要我帮忙吗？”

帮忙是最好的，但是沈清秋看了眼萧暮雨解了三颗纽扣的衣服，冷着声音迅速道：“她还好，不用帮忙。”

说完她就和萧暮雨大眼瞪小眼，这让沈清秋颇为不自在。

其实她是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她就是不想杨蕊进来替萧暮雨包扎。

“那，那好，你们好好休息。”吃了闭门羹的杨蕊回去了。

萧暮雨无奈地解开衣服，让沈清秋小心替她把衣服退下来。

一只手吊着不能太过使劲，另只手要压着伤口，这操作难度系数相当大，也就格外慢。

此刻萧暮雨就只穿了一件内衣，曲沐兮的脸刚刚就消失了，她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昏黄的烛光掩盖不了她白皙柔韧的身体，自带一股韵致。

沈清秋什么没见过，也自认为脸皮厚过城墙，可就是替同为女人的萧暮雨换衣服，她竟然觉得有些局促，眼睛不自觉落在上面又匆忙挪开，跟个傻子似的。

终于折腾好了，沈清秋都出了身汗。

失去了人，皮，面具带来的加持，萧暮雨精神差了很多，嘴唇白都没有一丝血色，这让她本就柔和精致的五官看上去越发柔弱，平日里的冷淡也藏在了虚弱里，让沈清秋觉得心尖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