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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虚。”宇文清给季鹤声下了一个最后的总结,然后给他介绍身后的李云霭。

李云淞是碧月潭的学生会主席,是大二的学生,能够在大二时候就做到系学生会主席的,除了宇文清就要属他李云淞了,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宇文清的接班人,校内网投票的时候,连聂青阳都比他少了三十多票。

李云霭是李云淞的双胞胎弟弟,哥俩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哥哥多了几分英气,弟弟多了几分含蓄。

李云霭最擅长画素描,他画得素描画,比用黑白照片照出来的还真,甚至还在省里举办过两次个人画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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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很多人心疼艾小攻呐,这卷马上就要结束了,之后会放小艾的一个小时候的番外下一卷,小鹤开始逐渐认识到小艾对自己的感情这书比较慢热,但情节不拖,更新又快,最新的涡轴发动机,动力咣咣地。

☆、除夕夜话

高立阳对李云霭比宇文清热情多了:“你擅长画漫画,你在校内网上连载的那套揽月妖姬我都看完了,第二部什么时候能看到啊?”

李云霭长得很干净,笑起来嘴边有两个酒窝:“现在这个情况,哪有心情画漫画,腹稿已经有了,等这场灾难过去,安定下来再画出来,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高立阳很是失望:“那这灾难总也过不去,那是不是就看不到了啊?”

“灾难会过去的。”李云霭笑着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又跟季鹤声握手。

季鹤声也知道他们兄弟:“我对画画不是很擅长,不过会写两手字,听说你哥哥书法堪称校内一绝,以后有机会,一定多向他请教,学学他那个瘦金体。”

李云霭往后一指:“那个对联写的就很好了,我哥就爱书法,能认识你他肯定很高兴。”

双方宾主尽欢,一起走进主席办公室。

季鹤声让蓝冰用松子杏仁等六样干果配了两碟果盘,又沏了一壶狮峰龙井,让人把高书山、唐永明和赵连飞都找来,八个人围着圆桌坐下,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宇文清开门见山地说:“现在咱们国家已经基本上控制住了局面,国内的主要城市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救灾行动。咱们碧海因为道路不通,内外隔绝,才会到这种地步,全国像这种情况的城市并不多,大约有那么十七八个吧,其余沦陷的大多是穷乡僻壤的地方。”

大家不说话,静静地等他下文。

“现在国家已经缓过手来,最迟三月份,就会腾出手来整治碧海,现在外面的施工队就已经有一部分到了霖州,开始抢修几条重要的公路和铁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五一之前,就会有部队进来,咱们只要能够支持到那个时候,就算彻底得救了。”

“那如果出意外呢?”艾乐溢说,“比如像今年像之前那样的极端气候,或者是台风洪水,以及……我听说碧海市里有最少一百万的r病毒感染者,他们一旦流窜到咱们这里来,那怎么办?”

宇文清点点头:“你说的这些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发生,所以我们必须得在灾难降临之前做好一切应对的准备。”他放下茶杯,缓缓地说,“我们需要建设一个有很强凝聚力的集体,灾难来时,我们能够顺畅地、统一地,调配一切资源的机构,把大家的力量都集合到一处,万众一心,才能够在大灾大难面前活下去,否则的话,大家三心二意,散沙一盘,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艾乐溢说:“这也是我们所担心的事情,我们这前一段时间的事我也跟你说了,你得像我们保证,你不会像岳云雷那样做一个□者,剥削者,一个土匪式的所谓乱世枭雄。”

宇文清笑了:“我们校学生会现在已经包含了八个学院,接近一万名同学和教工,你当初也在碧月潭住过两天,你看看我可曾压迫过他们?剥削过他们?”

“绝对的权力就会滋生绝对的腐败,我希望能够看到制度上的保证,而不是你拿着你自己的良心发誓。”这是高书山说的,他原来是国学院的主席,说起话来也显得很有水平。

宇文清点头:“你们说的很有道理,我们那边之前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人力和物资是分开管的,我是学生会主席,掌握着人力资源的任用,李云淞是财务总理,负责所有物资的调配,我们两个都是同学们选举上来的,互相之间不相统属,你们加入进来,也拥有选举和被选举的权利,如果觉得我们做得不好,也可以利用大家公投来弹劾我们,然后重新选出大家认为更加合适的主席或者总理。”

艾乐溢又问他对以后的规划,以及应对各种灾难的办法,宇文清都一一回答:“我们首先要选择的就是等待外界救援,其次是自保,以及可持续发展道路。对于能源问题,我们可以去砍伐雾灵山上的树,或者是到校外去找燃油,我们已经准备了一些油,还够发电机和拉货车使用一段时间。关于粮食问题,短期办法就是到校外去寻找,长期的就要自己种,在秀湖里养鱼,到雾灵山上去打猎。”

他像做政治报告一样,把自己的打算和想法跟大家流利地说出来,又讲了如何应对高温天气、低温天气,如何对付洪灾和旱灾等等,中间艾乐溢他们再插话提问,他再作答解释。

这次座谈会一直开到傍晚才结束,最终双方都很满意,艾乐溢让餐厅单独做了一桌,弄了炒香肠、红烧鱼等六个菜,又开了一瓶五粮液,喝个宾主尽欢。

第二天宇文清带着李云霭回碧月潭,艾乐溢和季鹤声带着大家一起包饺子,一半鱼肉馅的,一半腊肉馅的,有蒸有煮,还做了一部分煎饺。

因是除夕夜,天黑之后,在仙竹广场上拢起十五堆篝火,季鹤声打开库房,拿出二十箱薯片虾条干脆面、果冻瓜子鱿鱼丝,分给大家一起吃,又拿出几十件啤酒,给大家尽情吃喝。

大家憋屈了三个多月,如今终于畅快了一把,男生女生们围着篝火大呼小叫,又蹦又跳,有的喝得多了,几个人抱在一起滚在地上。

不知什么时候,抽泣和呜咽悄然而起,继而像传染病一样迅速蔓延,很快就连成一片,大家都拿着啤酒瓶子,或蹲或坐在篝火边流泪哭泣,继而转成嚎啕大哭。

高立阳刚开始的时候还跟一个鞠风猜拳赢薯片吃,后来看大家哭,他也跟着哭,被鞠风抱在怀里,两人哭得稀里哗啦,泣不成声,活像失散多年的母子。

艾乐溢有些担心地多看了季鹤声几眼,季鹤声笑了:“怎么着?你盼着我跟他们一起哭啊?”

“你怎么不哭?还笑!”

“他们哭是因为他们心里憋着劲,或者是委屈,或者是想家,或者是埋怨什么的,所以需要发泄。我心里什么都没有,不需要发泄,因此没有哭的动力。”

“你怎么就什么都没有?来来来,咱们到那边亭子里去说,这里太吵了。”艾乐溢拽着季鹤声到仙竹饭庄后面的一个凉亭里面,“别做石凳了,晚上凉,小心冰屁|股明天拉肚子,还是来这边坐吧。”艾乐溢用袖子擦了擦竹栏杆,和季鹤声并排坐在上面,“这回你说吧。”

季鹤声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本来我也是有的,比如小时候有各种各样的企盼,盼着爸爸和妈妈能回老院看我,盼着奶奶的病快点好,盼着学习能考第一,那时候做梦都这么盼着。后来梦做多了,才知道,盼来盼去,盼来的总都是个梦,也只能是个梦。我觉得梦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也就不再盼了。你看我,什么都不盼,自然就不像他们那样了。”

“你真的什么盼头都没有?现在呢?你不盼着这灾难能快点过去,咱们能够恢复到原来那样正常的学习生活?”

“等来的是现实,盼来的都是梦,现实是残酷的,梦是美好的。这两种我都不需要,所以我不等也不盼,只把每天过好就成。”

“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怎么这么难受。你小时候一定受了很多苦。”艾乐溢伸手握住了季鹤声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还好吧,过去的也都是梦,哈哈,所以现实最终也都成了梦,也没啥苦不苦的。”季鹤声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抬了两下没抬动也就算了,用另一只手指着天上,“你看,那个是猎户座,我还认识呢。”

“小鹤,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艾乐溢犹豫着问。

“有啊,我喜欢我爷爷和我奶奶,嗯,还有你和高立阳。”季鹤声随口说。

“我是说……是那种喜欢,就是你想和他过一辈子的那种喜欢,你懂吧?”

季鹤声回头看着他笑:“懂啊,可我确确实实想和你们过一辈子啊。”

“我说的是……算了。”艾乐溢一阵泄气,想松开季鹤声的手,只是舍不得,他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尤其是握着季鹤声的哪只手,感觉自己仿佛攥着一个定时炸弹,一动也不敢动,在那里天人交战着,一时沉默下来。

“你看看阳阳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季鹤声用左手指着篝火旁边的高立阳,“那孩子挺可爱,我就喜欢他这一点,不管是哭还是笑都超级萌,要是我有这么个儿子就好了。”

他说着扭头看了看艾乐溢,艾乐溢闷闷地说:“你要是他爹,鞠风就是他妈了。”心里越发地沮丧,又问,“你觉得鞠风这人怎么样?”

季鹤声看着他,很郑重地说:“你有没有觉得你今天晚上的智商特别低?”

艾乐溢发愣:“什么意思?”

“没意思。”季鹤声转过头去继续看星星,艾乐溢反复咀嚼他刚才说的话,两人又在黑暗里陷入了沉默。

☆、番外?小艾的童年

艾乐溢爸爸的公司总部在北京,母亲的公司总部在上海,两人纯粹是互相利用的政治型婚姻,从结婚第二天开始就过起分居生活。

他爸爸是黑社会出身,继承自他那个当年给国军当特务的爷爷,年轻时候还在俄罗斯跟金三角两边做过军火生意,后来逐渐漂白了,表面上搞起了房地产和物流业,还承包了几处煤矿。

艾乐溢跟他爸爸在北京生活,当然仅限于字面的意思,他爸爸全亚洲跑得见不到人影,他从一出生就由保姆和保镖带着,十几年来,父子两个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稍大一些,艾乐溢去上海找过自己的妈妈,他在王府井大街上把自己的保镖支开甩掉,然后坐出租车去北京站,感谢那些唯利是图的票贩子,丝毫没有因为他小就拒载,很是热情地把他请上长途客车,艾乐溢就坐在过道里另加的圆凳上一路颠簸着到了上海。

怀着激动的心情,打听着找到妈妈的公司,大厦里的员工都用很奇怪的眼光打量他,他们都没听说过大老板结婚生子啊,莫非是私生子?

他妈妈正要去巴黎谈生意,听说他来也吃了一惊,推了自己的生意带他在上海玩了两天,还给他买了好多好吃的。

艾乐溢觉得他妈妈还是爱他的,就想恳求妈妈把他留在这里,然而晚上就听见她在电话里跟爸爸吵:“艾昆仑!你总吹嘘你有多么大的势力,能颠覆东南亚任何一个国家,现在却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他还那么小,就一个人从北京跑来上海,还好路上没有差错,否则我跟你没完!”

艾昆仑在电话里狂笑:“他已经九岁了,从北京去上海也不算什么!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用刀挖出人的脑浆子喝了!我们艾家的小子,从来就没有孬种。”

“你混蛋!不许把你那一套思想流毒灌输给小溢!你是畜生,不能让我儿子也跟着你当畜生!”他母亲情绪有些激动,走到阳台深吸了几口气,继续说,“我告诉你艾昆仑,你喜欢小畜生,想要把你老艾家那些光荣传统都继承下去,在外边撒多少种子我都不管,唯独小溢不行!他也是我叶家的子孙,也是我叶倾城的儿子,我的儿子,不能走你们家的那条见不得光的老路。你要是不能照顾好儿子,那我接过来,到上海来生活,从此跟你划清界限!”

“放屁!我艾昆仑的儿子凭什么要你来养?老子的路怎么了?老子的路是艾家三代人用心血趟出来的!是用ak47扫出来的!老子的家业,将来自然要由小溢来继承!你把他接过去?你能让他跟你爸从政么?这么着,你要是能让小溢在三十岁之前当上北京市长,我就让他跟你。”

父母两个的争吵自然是没有结果的,艾乐溢抱着被子在床上默默哭了一宿,第二天早上起来眼睛都肿了,他妈妈还要赶去欧洲,派人把他送回北京。

再次回到空荡荡冷冰冰的别墅里,原来的那个保镖已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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