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牧,秩两千石。
因为是地方官,价格比朝官高一倍。
但也就是四千万钱罢了。
比这更高价格的官位,刘宏也卖过。
但他还是有些惊讶,一来改刺史为州牧的诏令刚刚确定,朝廷都还没来得及选任第一个州牧呢。
二来,在这之前,从来没人敢明目张胆的买这种官职!
州牧,是不折不扣的封疆大吏!
权力远比刺史更大!
非但有治政之权,更有军事大权,相当于土皇帝了!
“你区区白身,从未做过官,竟敢狮子大开口,想做一州州牧?!”
刘宏看着陆朝歌,只觉这个帅到让自己妒忌的年轻人,怕不是个疯子。
张让也不可思议的道:“陆公子,朝廷改立州牧之策才刚刚施行,定然是要用陛下信得过的重臣的,以你甄家的豪富,买个一郡太守岂非美哉?何必做这种春秋大梦?!”
看在那两千万钱的份上,他好心提醒陆朝歌。
也是暗示刘宏,陆朝歌是个钱多到烫手的韭菜,别一时不高兴就给杀了。
“州牧位高权重,自然只有陛下信重之人,才能担当!”
陆朝歌点头,一点也不在意刘宏和张让的目光:“但未必只有朝中官员,才对陛下忠心不二,我等平民百姓,难道就不能让陛下信重?”
刘宏闻言,直接笑了:“你觉得朕会信任你?”
“敢问陛下,如何才能证明一个人的信任?”
陆朝歌与刘宏对视,满脸“真诚”的道:“满朝文武,皆是陛下之臣,但又有几人能为陛下赴汤蹈火?那些出身世家大族的高官显贵,谁心里没点其他的心思?”
“而我无极甄氏虽然不才,却愿意为陛下倾尽所有!”
此言一出,顿时戳痛了刘宏的心。
他跟朝中大臣们的关系,可并不好!
从继位之初,就不得不依赖宦官,依靠提升宦官的权力,制衡朝廷中的文武大臣。
还因此搞出了大汉历史上的第二次党锢之祸。
这些年,又因为骄奢淫逸,不知被朝臣们劝谏过多少次,也不知杀过多少朝臣。
而因为前几年的黄巾之乱,朝廷实在无人可用,他又不得不宣布解除党锢,使得很多的党人入朝为官。
这些人入朝为官,表面忠心耿耿,但实际上,能让刘宏信任的人有几个?
远远不如他身边的那些太监!
没办法,他自己的骚操作实在太多了!
“大胆!”
刘宏被戳中了痛楚,顿时龙颜大怒:“你敢挑拨朕与朝臣们的关系?不怕朕现在就斩了你?!”
“草民绝非挑拨!”
陆朝歌可不想在关键时刻,真的惹怒刘宏,连忙解释道:“草民的意思是,满朝大臣的忠心,看不见摸不着,但我无极甄氏的忠心,却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
刘宏一怔。
张让也满脸不解:“胡说八道,忠心如何看得见?”
“自然看的见!”
陆朝歌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刘宏,一字一句的道:“草民的忠心就在西园门口,陛下若是不信,大可现在去看!”
见此一幕,张让有些恍惚。
这句话,昨天自己是不是听过?
“朕倒要看看,你的忠心如何看得见摸得着!”
刘宏被陆朝歌的一番话,勾起了兴趣,收敛怒火,竟是起身就朝西园外走去。
陆朝歌和刘宏连忙跟上。
走到远处,便有侍卫、太监、宫女随行,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西园门口。
很快,刘宏就明白了了,“忠心”这种东西,是如何看得见摸得着的——
都是钱!
整整十二辆马车的钱!
但和昨天送给张让的不一样,这十二辆四轮马车,并没有奢华到极致的车厢,而只是普普通通的车板而已。
但上面的箱子实在太多了!
之所以用两匹马拉着,也纯粹是因为太重了!
此时此刻,这些箱子全都已经被打开,露出清一色金灿灿的光芒,竟然全是金饼,而没有又重又难看的铜钱!
如果说,昨天张让只是被闪了一下眼的话。
那么此刻,他的眼睛就真的有种被灼瞎的感觉!
“这……”
刘宏也惊呆了,堂堂一国之君,竟也被那刺目的金色光芒,照的有些发懵:“这就是你的忠心?这得有多少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