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烟华走出一段路,未发现燕星河跟上,便驻足转身,视线锁定燕星河道:“怎么,三年不见,咱们已是生疏到这步田地了么?”
周围的议论声不知早已停了,没有人离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慕烟华、燕星河两人,一边等待着燕星河的回答。慕烟华初进天魔宗之时的流言,其中不少人还记得一清二楚,虽是不知是怎么回事,但慕烟华跟着燕星河关系很好总是事实无疑。
慕烟华未进天魔宗之前,牧观浪是燕星河唯一敬服之人,燕星河身边跟随之人,他所结交的朋友,大多数都是通过牧观浪。现下慕烟华与牧观浪生死决斗,各中缘由暂且不去追究,牧观浪殒命于慕烟华之手,燕星河又会如何选择?
拒绝慕烟华,此后与她一刀两断,还是随着慕烟华走,当做什么事儿都未发生过?
燕星河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慕烟华也不再催促,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
半晌后,燕星河抬起头来,一言不发地走向慕烟华。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观星台。苏澜、墨云冷几人没有跟上去,其他天魔宗弟子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时间,渐渐地散开了。
至于牧观浪的尸身,谁也没有去理会,到时自会有人处理。
慕烟华、燕星河离开的同时,天魔宗深处一座封闭的山峰之上,迷雾萦绕,罩着一重重禁制。
山峰上伫立着一座古朴的宫殿,占地极广,正殿一扇泛着黑色幽光的大门紧闭。哪怕是在白天,灿烂的阳光铺洒在宫殿上,那光线竟像是被尽数吸收了一般,整座宫殿阴沉沉的,让人瞧着从心底里升起寒意。
殿门紧闭,大殿内半点不透光,顶上不知镶嵌着什么,偶尔会闪过几丝幽蓝色的光芒。空荡荡的大殿内,数人合抱的柱子一根接着一根,三个隐约的人影藏在黑暗中,叫人看不清模样。
“厉若天!你为何要阻止我!”低沉的咆哮响了起来,嘶哑而又难听,声音的主人显然愤怒到了极点,“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就算救不下牧观浪,最不济也能弄死慕烟华那小丫头!”
“然后引出楚君狂、引出燕秋客,再引出那几个盯着你我的老不死?”一个浑厚的男声接了上去,不急不缓悠悠道来,“你要知道,我们只有一次机会,为了这唯一的一次机会,有时候退让一点并不是坏事。慕烟华那小丫头再是天才,毕竟修炼时日尚短,你我一根指头就能摁死她,何必跟她计较?”
“那、那牧观浪这小子虽是头生反骨,好歹算是打入燕秋客身边的一颗棋子,就这么被人毁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连一个小丫头都斗不过,要他何用?”另一个阴柔的语声阴测测传来,滑腻的尾音打了几个转儿,“三百年都等了,还怕多等几日,当时候将那小丫头交予你便是,随便你如何炮制她”
黑暗的大殿中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那个浑厚的语声似乎缓和了些,接着道:“你呀你,你这火爆的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改一改?三百年都磨不平你的性子——若非到了宗门生死存亡之际,生死境的长辈们不会出手,其他化虚境修士互相牵制,如今加上你我三人,此事大有可为。你可小心着些,倘若因着你一人导致计划失败,谁也救不了你!”
那咆哮的语声嘟嘟囔囔,终是服了软,说了几句狠话之后,放下了再找麻烦的心思。
这一回,黑暗中再也没有声音传来,气息越来越压抑。
与此同时,慕烟华领着燕星河回了陨星峰,吩咐朱见通守住门户,便跟着燕星河进了屋。
两人相对着落座,燕星河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也不与慕烟华目光相触。
慕烟华瞧着这样的燕星河,一阵怒火没来由冲上兴头:“燕星河!你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莫非我生来欠你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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