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不喜下雨天,从小觉得雨天无聊,被母亲勒令不准出门,又觉得到处潮湿阴冷,站着坐着都不自在。
前两年太后病逝,也是在一个阴寒阵阵的下雨天,更是让姜照心烦。
醒来后听见雨打屋檐的动静,姜照在床上又躺了好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起了身,由宫人伺候着更衣洗漱,脸上的表情和外面的天气一样阴沉。
高盛安端着早膳进殿,见她斜身倚坐在椅子上发呆,便马上摆出一张笑脸来,凑近了请她用膳。
姜照恍惚着回神,瞥了他一眼,道:“你身子不适,就多歇几日,朕身边又不缺人使唤,你不必事事尽心,操劳过度可不好。”
高盛安笑眯眯道:“奴才谢陛下关心,但奴才是天生的劳碌命,就该为陛下鞠躬尽瘁,如果哪一日您真用不上奴才了,那奴才才是要浑身难受呢。”
他端着的盘案上面有一碗素面,两样小菜,姜照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胃口。
高盛安看出她的不情愿,一边把面碗和装小菜的碟子往桌上摆,一边故意提高了嗓音道:“陛下快来尝尝,这可是谢姑娘一早在小厨房为您亲手煮的面。”
果然“谢姑娘”三个字一出,姜照的表情就变了,好似是忽然来了食欲一般。
高盛安低头偷笑,将简单的早膳摆好,便后退了几步守在一边,看着陛下乖乖坐到桌前,将那碗普普通通的素面吃了个精光,连汤都喝完了。
“看来陛下胃口不错。”高盛安笑着说了一句。
姜照睨了他一眼,起身走两步消食,没有搭理他,而是高声唤了元祥。
元祥从殿外进来行礼,姜照吩咐道:“让韩宣去御书房见朕,带着谈源生与方崇。”
“奴才遵旨。”元祥领了圣谕,又匆匆离去。
高盛安凑上去问:“奴才这个小徒弟,陛下可用的顺心顺手?”
姜照点点头,夸赞道:“小元子头脑机灵,处事也灵活,宫里宫外都忙活得很好,公公教的不错,这是要来讨赏?”
高盛安笑道:“讨赏就不必了,能为陛下做事,是奴才们的荣幸。
只是奴才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徒弟,如今奴才还能动弹,尚可与他分担一二,只是奴才毕竟年龄大了,怕哪一日真就一病不起,留他一个人,怕是顾应不来。”
“那公公的意思是?”
“奴才想再挑两个机灵的教导,以后也好给小元子分担分担。”
“这不是什么大事儿,你看着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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