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她忽觉悲悯,不为谢锦,为的是她自己。
但她还是不能去怪谢锦任何,只是对高盛安道:“朕觉得宫中守卫有所松懈,什么人都能放入后宫来了,这样下去,朕岂有宁日?”
高盛安没听懂她的用意,便问道:“陛下有何吩咐?”
姜照目光凉薄,淡淡道:“你亲自去禁卫军,好生敲打一下卓昀,禁军统领这个位置,有的是人想坐,他如果身上打滑坐不住,朕也并不介意换一个人来坐。”
高盛安面上一凛,不知卓大统领又如何惹到了她,但并不敢有异议,应了声是。
姜照本想在清元殿陪姜晗用午膳,也好歹表示一下身为人姐对妹妹的爱护之意,但经见过袁启与谢锦纠缠,便觉了无趣味,还是打道回了熙和宫。
下午时分,姜照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京兆尹沈修延求见,给姜照递上了一份折子三封密函,是京郊圈地之案经一个多月的抽丝剥茧,终于有了进展。
除此之外,沈修延还禀报了一件事。
“吏部尚书赵之尧的儿子赵承绪,在坊间强抢民女,那女子年岁不大,性子刚烈,因口不能言便以死明志,撞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其父手执诉状,一路膝行,告到微臣的京兆尹府衙门,但微臣未能见一面,他被赵家人带走,翌日便收整行囊离开了京都。”
“口不能言?”
姜照抓住重点,若有所思,问道:“那女子,可是名为宋玉娘?”
“陛下怎么知道她的名字?”沈修延面露纳罕之色,又问道:“难道此事陛下已有耳闻?”
姜照摇摇头,想起当时在茶楼遇到的弹弦少女,又想起赵承绪的跋扈,方后知后觉,原来他是怨自己打扰了他的“好事”,所以才蓄意发难。
“着人去追踪其父了吗?”姜照眉头紧锁,看向了沈修延。
沈修延拱手道:“回陛下,当日便派人去了,只是微臣不曾让人将他捉拿回京,而是让人仔细跟踪,看他究竟是受了什么好处还是威逼,竟然放弃为女儿申冤。”
姜照点点头,吩咐道:“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务必让人跟紧宋父,保住他的性命。
此事无外乎是权贵压人,赵家如今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朕近来敲打过,想来赵相还是不以为然,那朕就不介意再将这把火烧得大一些,最好能把赵恒则的胡子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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