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动作轻柔极了,谢锦虽似有所感,动了动眼皮,但是姜照屏息凝神等了一会儿,并不见她醒来,反而神态安然,逐渐睡熟了。
姜照松了一口气,伸长手臂从里面扯出被子,轻轻为她掩在腰腹。
龙床宽大,睡四五个人也不觉拥挤,但姜照并没有趁虚而入的意思,站在床前又看了谢锦一会儿,才解下床帷,依依不舍地又回到了小榻前。
她比谢锦身量高,睡在小榻只会更觉不适,但姜照躺在谢锦刚刚躺过的地方,盖着她盖过的被子,隐约还能嗅到熟悉的体香,只觉得安心极了。
于是倦意很快袭来,竟是一夜好眠。
姜照再醒来时,谢锦已经起身在妆台前梳洗,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动静声,她转过身去看向姜照,面上带着一抹复杂的表情。
“来人。”姜照初醒,觉得浑身不适,也没注意到谢锦,开口就唤人伺候。
高盛安一直在门口听墙角,听她叫了人,赶紧推门而入,身后跟了两个小宫女,手里捧着东西,上前去伺候陛下晨起洗漱。
姜照洗了把脸,方觉清醒过来,抬眼看到谢锦站在一旁,有些不太自在的移开目光,对高盛安吩咐:“朕觉得浑身酸痛,不太舒服,膳后去传两个医女来给朕按按。”
高盛安先应了一声,又唯唯道:“陛下……治标不如治本,要不奴才去内务府一趟,让人选张舒适的大床抬回来?”
姜照神情一凛,着实是有些难堪,怒斥道:“你怎么那么多话?”
“奴才多嘴,请陛下恕罪!”高盛安往地上一跪,熟练地给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滚出去,传膳。”
“是!”
高盛安灰溜溜的带着小宫女出了殿门,姜照也不看谢锦,径直绕过屏风去了书案后坐下,继续闷头处理昨晚没看完的几本奏章。
“陛下不是称病,成立了内章司,怎么还如此劳碌?”
熟悉的声音传到耳里,姜照握笔的手一顿,抬头望去,谢锦正站在屏风旁边看着她。
姜照垂下眉眼,继续写朱批,不忘回答道:“一开始朕也觉得会轻松一些,但后来还是觉得不放心,需得一一过目才行。”
谢锦又道:“那您成立内章司还有何意义呢?只是为了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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