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则为官四十载,从皇祖父时期便开始苦心经营,自父皇时发扬光大,再到了朕继位,已经倾盖半个朝堂,哪里是能轻易动得的?”
陆苍玉是个武夫,自然考虑不到如此周全,听姜照解释了,方觉出棘手之处来,便眉头紧锁问道:“依陛下的意思,难道就不能再动他了?”
“不是动不了,只是时机未到罢了。”姜照微微一笑道:“舅舅放心,朕既然已经开始动他,就绝不对半途而废,如今只是先给他一个敲打,让他自己想想清楚,同时也是朕给自己留的时间,待一切都安排好之后,就再也由不得他去选择了。”
陆苍玉略有怔忡之色,低声道:“原来陛下早有打算,如此也好。”
他面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也暂不顾君臣之礼,上前去拍了拍姜照的肩膀,温声道:“陛下果然有太宗遗风,明君之范,,想来先帝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十分欣慰的。”
听他提到先帝,姜照面上的笑意逐渐散了去,却并没有为此反驳。
陆苍玉忽然又开口道:“听陛下方才所言,对于赵恒则,暂时还不能用雷霆之势,那臣倒是有个提议,陛下看看是否可行。”
“舅舅说来便是,朕洗耳恭听。”姜照面色一正,看向了陆苍玉。
“前几天臣约了几个旧部去游船饮酒,恰好遇到了一个人。”陆苍玉稍加斟酌,缓缓道:“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据说也是赵恒则最看重的一个孙辈。”
姜照听懂了是谁,却不知陆苍玉要说什么,眉头微蹙道:“是赵承明?”
陆苍玉点点头,“是他。他见了我,便上前来问候,神情看起来颇为急切,我便屏蔽左右,领他问话。
他说陛下久病不朝,还拒见所有人,让他十分担忧,就向臣打听陛下的近况,顺便又与臣说了些肺腑之言,倒是令人感动。”
姜照的表情已经彻底冷了下去,回身端了一盏温茶,浅啜两口,淡淡道:“众人皆知朕对舅舅向来信任依赖,便都想从舅舅这边下手来对付朕,袁家人是如此,赵家人也是如此,但朕已经听了舅舅一回,舅舅这次又想给朕出什么主意?”
陆苍玉道:“对付这两个字不妥,陛下这么说,倒好似我有不臣之心。”
“朕不是这个意思。”姜照摇摇头,仍旧背对着陆苍玉。
陆苍玉看出她的不满,便道:“臣刚才也说了,只是给陛下一个提议,至于究竟是否可行,还需陛下自己定夺,臣不敢左右陛下。”
说完见姜照没有回应,又继续开口:“赵承明对陛下有意,且在我看来,并不似作假,这倒也不是什么坏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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