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陆苍玉有意培养陆珂,自己不上战场,但他只要人在边关,就是定军之神。
“要打仗了吗?”谢锦确实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
姜照摇摇头,叹息道:“我也不知道,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纵能维持一时和平,也迟早是要兵戎相向。
大孟幅员辽阔,地广粮多,在他们眼中向来是块儿大肥肉,想来这几年蛰伏隐忍,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见她又要皱眉,谢锦宽慰道:“放心,有陆帅在呢,他可是有百战不败的神话,即便真的打起仗来,咱们也不会在蛮人手底下吃亏的。”
见姜照依旧面色郁郁,谢锦知道她所担忧的也并不只是打不打胜仗,就犹如刚才她所说的,战鼓一响,必是血流成河,即便是作为战胜一方,也避免不了人员伤亡。
因为战争,注定是要死人的。
谢锦走到姜照身前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道:“有些事情,自古以来都是避免不了的,太-祖亡晋开国,太宗拓地万里,伤亡者数十万众,牵连者百万众,也只是一朝一代之事。
我知道你不喜劳民伤财,更不喜杀戮之战,但外族进犯,守卫河山、庇佑百姓便是将士天职,为国而死,为民而死,乃死得其所,夫复何恨。”
她嗓音轻柔,逐渐抚平了姜照内心的纠结,其实这些事姜照未必不懂,只是她毕竟年轻,对待一些事情难免有些理想化,还是需要有个人来替她说服自己。
毫无疑问,谢锦就是这个人了。
她抬起头来,让谢锦的手掌落在了自己脸颊,眯起眼来亲昵地蹭了蹭。
这次去沣州行宫出行仓促,仪仗也相对简单,青时姑姑依旧没有随行,留在宫里照顾姜晗,小丫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吵着要跟着去行宫,被姜照无情拒绝了。
谢锦有些看不过去,被姜晗哭得心软,便向姜照提议带她同行,左右她如今年纪太小,少上几天课也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况且到了行宫,她自己也可以给姜晗上课。
但姜照听了她的话之后,依旧表示拒绝。
坐上驶向沣州的马车时,谢锦摆明了不想和姜照说话,姜照也没有自讨没趣,等马车出了京都城门,琢磨着她大约也消了些气,才尝试着和她说话。
“这时节天气最好,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沣州行宫我曾经跟先帝去过一回,确实是个宜居的地方,住上三两日,就不想回宫了。”
说完等了一会儿,见谢锦没有搭话的意思,又轻咳一声道:“沣州虽然与京都距离很近,但是风土民情还是颇有一番差异,行宫里有擅做沣州菜的厨子,到时候你尝尝,如果合得口味,回宫的时候咱们把厨子也带上。”
谢锦翻了页书,扭过头去,依旧不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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