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下奏折,又说起另一件事:“我打算明日出宫一趟。”
“出宫?”姜照觉得有些头痛,耐着性子问她:“怎么突然想起来出宫了?”
谢锦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也没什么啊,就是想起来许久不见佑儿了,也该回去看看他,免得他要把我这个姑姑忘记了。”
姜照抿着唇,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搂着,轻声哄道:“你忘了上回出宫险些就没回来?朕可放心不下再让你出去,你若是真想他了,朕让谢徽携妻儿进宫看你。”
“兄长与陛下非亲非故,平白召他携妻儿入宫,岂不是落人口舌?”谢锦摇摇头,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放心吧,元帅不在京都,谁还敢拦宫里的马车?
你若是不放心,就让我带着何郎将回去,以他的功夫,大概不会让人把我带走了。”
“还是别出去了吧。”姜照仍不同意,又找不出理由来,干脆就抱着谢锦的腰耍赖,“你就当我心有余悸,心疼心疼我,暂且不要出宫了吧,不然我肯定要无心政事,相思成疾了。”
谢锦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先应下来,结果姜照又让她发誓绝对不会擅自离宫,晚间回寝宫还问她把金牌要了回去,实在是显得刻意极了。
她近来确实是不太对劲。
晚上同榻而眠时,姜照老老实实地躺在身侧,让谢锦又忍不住多想。
她直觉姜照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但是深宫之中消息来源有限,只要姜照真心不想让她知道的事情,她的确也打听不来。
而姜照的态度也十分明显了,就是不让她出宫,也不会告诉她原因。
可她越是这样,谢锦心里就越是担忧,总觉得是发生了一些难以控制的事情,才让姜照这样如临大敌的提防,生怕被她知晓了什么。
谢锦几乎是一夜未眠,天光乍亮之时姜照就起了身,她阖眸假寐,竖起耳朵听着宫人伺候姜照洗漱的动静,又听见高盛安压低嗓音道:“小元子说陛下昨儿又咳血了?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真是要急死老奴了。”
“你小点儿动静,别把锦娘吵醒了。”姜照训了他一声,淡淡道:“朕没事儿,不是已经在吃药了吗?过段时间就好了。”
高盛安又小声嘀咕:“奴才看张御医的医术是越来越不行了,咱们还是请别的御医来号号脉吧,您再这么下去,奴才真要向谢大人告状了。”
“你掂量过再说话。”姜照嗓音仍是淡淡的,却暗含威胁,对高盛安道:“不是为朕调-教了两个内侍?以后朕身边的人够用,你就等着去御马监喂马去吧。”
高盛安受了明目张胆的威胁,既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悻悻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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