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眼睛紧闭,暗自平复,她遵着心里最后一道界线,也尊重闻染清自己的意愿。
不知道身后的人在做怎样的克制,闻染清又往后靠了靠,身体说不出的疲惫,听话地再睡了会。
午时,迟意醒来,整个人都很燥热。她刚才已经胡乱把闻染清全部包进被子里抱着,饶是这样,她的眼神仍荡了荡,张口长呼了一团热气。
很轻地下了床,迟意动作很快地洗漱完,打了抑制剂又咕嘟灌了一大杯凉水才勉强顺□□内的燥意。等她倒了杯温水回到房间时,闻染清已经坐了起来。
她正是羞热难堪准备起来穿衣服的时候,迟意进来了。
墨绿的丝滑被料从肩头滑落,几颗草莓布在白皙的肌肤上。迟意脊背都僵直,五指在玻璃杯上收拢,她脚步没停,直直走到闻染清面前。
拉住被子边缘堪堪遮住春光,闻染清下意识顺从地仰头贴上软软的薄唇,雪白脖颈仰起,连颈线都是柔和撩人的弧度。
“衣服..”指尖攥得发白,闻染清难挡羞意,柔声请求,面上尽是无辜和无措。
迟意顿了两秒。
她把水杯放在床头,转身走了几步,拉开衣橱的门。闻染清的睡衣有很多,卧室里的这个衣橱几乎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小裙子,简单看过一遍,迟意气血上涌,深切怀疑昨天那件是她最不清凉的一件。
她视线渐热,取出一件黑色蕾丝款。没别的原因,黑色最不透。
手机震动着响起,迟意回过身不看她换衣服,接了高天纵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焦急,简明扼要地和迟意讲了些今天发生的情况。
“老大,构件的工厂出了些技术上的问题,要和负责人沟通,最好是能亲自过去一趟。曲姐不让我打扰你,但是组里能用的人都跟着来宁兴了……”
闻染清还在身后温吞地穿衣服,声音细小,却一举一动落在耳朵里都无比清晰。听见他这样说,迟意轻皱了皱眉,谅解道:“知道了,让曲工不要操心,我来解决吧。”
迟意的电话刚挂断,闻染清就知道是公司的事。说没有舍不得是不可能的,但她没有表现得很失落,好像迟意陪了她一整晚就足以令她满心欢喜。
“小意去忙吧。”
迟意顿了顿,没再说什么,直接在她面前换了衣服。
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闻染清眼前仍是白皙精瘦的背上快要淡去的红痕。
工厂地处郊区,一来一回最起码也要两个小时,更不要谈要进行复杂的交流。闻染清抿着唇角,微微垂头,在床边安静地坐了十分钟,她眼里才涌出些失落,慢慢起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