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些晚了, 她还是回复。

迟意：[现在。]

那边难得不是正在输入中, 看见那张不知道从哪搜罗来的新表情包，迟意顿了好几秒才把手机收进口袋。

“今天难得准时下班耶老大。”

迟意背包，嘴角轻微上扬：“嗯。”

说让闻染清不要连续工作太赶太着急, 她自己还是连日加班, 常常一个人对着图纸坐到夜深, 想方设法地余出时间留给闻染清。

又是上午有人送花, 又是一早上就拒绝了晚上办个小型趴体的邀请，再是现在看着心情这么好, 高天纵合理怀疑：“老大, 虽然我们住一起, 也不排除有金屋藏娇的可能性, 什么时候把嫂子带出来我请客, 大家认识认识？”

他刚说完手上被递了一沓文件，曲以楠的意思是忌点口。公司里、斩不断的无良小媒体该八卦的还是正常八卦, 迟意听见也好没听见也罢没一次正面回应过，态度不明确。

虽然相较于其他人他们和迟意在工作中时常走得近, 她还是想提醒一下，就算是朋友之间也注意个分寸，免得误说了什么伤人的话。

“曲姐——”

高天纵也不是傻。富裕家庭出身, 从小接受的开放式教育, 父母思想前卫, 他就是单纯这样直言直语, 早不是旧社会了离婚不是什么讳莫如深的话题。

在他的判断里, 迟意也和他一样没那么多复杂想法，是个直爽的人，“你别老古董了，大家都是新时代的Alpha没什么不好说的。”

话音刚落，曲以楠随之无奈地暗自叹了口气。

她并非对高天纵这样说话有不高兴，只是真的怕他说错话。迟意平时态度如何都是大家亲眼所见，她待他们不薄，除了面上冷点，可以说是完美搭档。

甚至迟意的一言一行本人都没发现的细致入微，对待相熟的人是刻在骨子里的礼貌教养，加之清隽姣好的容颜，没人会否认她身上对别人天然的吸引力。

曲以楠不再说什么，正看向迟意。迟意从包里拿出几颗备着的巧克力，自己吃了一颗递给她一颗，最后扔了一颗给高天纵。

清澈透亮的眼睛里是可以看得出的宽慰意味，曲以楠的心安下来，刚才的一些担忧也消失不见，心情变得轻松。

自这个话题一开始，迟意就有心了解如果她们公开关系公司里的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是以一直没说话，静静听高天纵表达自己的观点。

高天纵挑了挑眉，抛去一个力挺的眼神，“别说老大是金屋藏娇了，就算藏的不是娇，我也是支持老大你自由恋爱的。”

迟意顿了一下，没想到他说的这么简短。话糙理不糙，她不自觉柔和了眉眼，笑着点点头表示接受，把咖啡的纸杯扔进垃圾桶，做了离开之前最后的扫尾工作。

她摸了摸外套口袋里自己一见面就干柴烈火忘记送出去的猫咪挂件，在高天纵大大眼睛小小八卦的注视下，没有否认也没多说什么。

确实有只小猫在等她。

旅居X国的华人很多，也特意安排了是中式风格的酒店，套房风格淡雅，以屏风分隔卧室和客厅。迟意进去的时候灯都亮着，但是没看见人。

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她把包挂起来，还没出声询问卧室那一侧先是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过了一小会，穿着纯白睡袍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们对视了一下，不需要太多交流，一样地感觉到心安。

闻染清看上去不久前洗过澡，头发没有完全干透，垂落一些在雪白的胸口衬得肤似凝雪，睡袍系得不是很紧，走动间傲人的曲线有些遮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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