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过,有点燥热,凉意却已经浸入了她骨头里。半晌,迟意才问:“安医生,你知道了吗?”
语气听上去是完全不知情,即使安礼早早知道这一点,还是因为她们两个人心惊了一下。
如果她没有置身其中,以她理智的大脑永远不太能够相信有人会为了承诺拿自己的身体去冒这么大的风险,也有人忍耐了这么久只因为爱恋和尊重。
“我知道。”
很平静的语气,却像初春的料峭,悄无声息地侵入四肢百骸。
安礼知道,那闻染清..
迟意胸口很闷,张了唇呼吸。
安礼直言:“闻总也知道。”
“当年出院的时候有段时间你躲着闻总不见,去你家敲门都没人应,后来再见面的时候你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那是家公立医院很难直接查到资料,闻总不放心又不敢直接问,动了很多关系才查到。”
“我一直在做你的病理分析,今天是来见闻总的。”
迟意的思绪不比精神力安分,明明已经跳过了最难开口的部分却没有一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吹在皮肤上的风热到不舒服,她的身体却冷到发颤。
闻染清都知道..
那闻染清也知道和自己过度接触,之后会对身体造成的伤害吗?那样用力的拥抱、接吻、甚至是要她..
一瞬间,迟意不由地想起那次被困深山和安礼见面时对方说的话。
安礼说的是..如果她真的为闻染清的身体考虑的话,就不要在敏感时期接近,那样做对两个人都不好。
心脏像被只无形的大手使劲捏下,迟意背后的衣料被冷汗浸湿,她原本还想问的,仔细一想就没有必要了。
安礼早就回答过她。
闻染清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那么多次的欢好,予于予求,最后甚至主动和她贴近..
迟意咬着牙才能压抑住胸口涌上来的酸涩腥甜,即使是十八岁抱着自己蜷在楼梯侧面独自熬过的五个日夜都没有这样绝望难挨。
闻染清..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决心和自己在一起?
几句话对于安礼来说无足轻重,但她也能够理解迟意的无措,选择给她留下一点自己消化的空间:“闻总让我回答的已经说完了,待会和我一起回研究所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我在车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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