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本官初入朝堂,不知道你们这里面的龌龊龃龉吗?”
赵宝安低着头唯诺道:
“大人,下官确实不能辖制本关巡检!”
“巡检上来!”沐君白对着外面高喊道。
税丁甲忙不迭的从栈桥上跑到二层船舱。
扑通一下跪在赵宝安旁边,华元旉一脚踩住他的腰刀。
“你是巡检?”沐君白疑问道。
“小的,钞关巡检司副巡检刘良,拜见大人!”税丁甲回答道。
“副巡检也是从九品的武官,为何不穿官服?”沐君白质问道。
“小的…小的…没有官服!”刘良头磕在地板上,支支吾吾的说道。
沐君白闻言挑眉调侃道:
“哦?镇江财政已经如此困难了吗?连官服都不能配发了?”
刘良听出沐君白的调侃之意,身体哆嗦起来,头埋的更低了。
“小的…小的…官服抵押了!”
“你家生计困难吗?”
“小的家境尚可!”
“那为何抵押官服?”
“小的…小的…”刘良颤颤巍巍不敢回答。
“说!”沐君白厉声喝问。
“小的…赌博输了,一时钱不趁手,官服抵押给…巡检了!”刘良无奈自曝。
“呵呵~哈哈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沐君白先是一阵大笑,随后骂道:
“你这混账!官服虽是朝廷配发给你私人,但还是公器,你敢私相授受?好大的胆子!我看你的脑袋,是真的不想待在脖子上了!”
沐君白一拍茶几,指着刘良喝到:
“本官巡按地方,依你之罪,本官现在就可斩了你!”
咚~咚~咚~
刘良闻言,连忙在地板上磕头,一边磕一边哀求: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也被逼无奈,巡检强押,小的不敢反抗啊!大人饶命啊!”
“巡检呢?”
“巡检在北岸城墟!”
“那里一片废墟,他在那里干什么?缉贼捕盗吗?”
“巡检…巡检…在城墟开设赌局…坐地抽水!”
“呵~他倒是做的好买卖!好个镇江钞关!当真是蛇虫鼠蚁汇聚!”
沐君白嘲讽了镇江钞关一番,指着刘良命令道:
“命他来见我!”
“是!”刘良如释重负,急忙起身下楼。
但不等他上栈桥,栈桥拐弯处又一群税丁走了过来。
领头一人头戴幞头帽,身着浅绿色海马补服,石皮腰带,腰悬木虎符,腰粗体胖。
迈着八字,大摇大摆的走过来,站在栈桥上,居高临下的问刘良:
“怎么情况?”
“巡检!巡按御使在上面!”
“巡按御使?”
“是!御使大人命下官寻你,赵大人还跪在上面!”
“是监察御使巡按会州吗?”
“这…是监察御使巡按地方,至于巡按哪里?不知道…下官没敢问!”刘良畏畏缩缩的回应。
“又是那个狗贼,向船家索要财物吧?这次踢到铁板了!刚好撞到人家手上了吧?哼~”
巡检官说完,不待刘良回答,冷哼一声,手按腰刀刀把,不慌不忙的向船舱二层走去。
巡检走到舱门口,不丁不八的站着,手抓刀把,环顾船舱,华元旉正要阻挡,沐君白抬手阻止。
巡检官瞥了一眼华元旉,转头对着沐君白报告道:
“某!镇江钞关巡检使,洛战堂!见过巡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