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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特别酷炫,训练的过程也相当哇塞,每天被打的身上没一块好肉,躺床上就秒睡,睡眠质量好得不得了,而且剧组拉了训练场地,远离东港市区,在郊区一影视基地里拍摄,林惊墨不想训练完还要坐一个小时车回家,反正程耀司这段时间也不怎么在,所以就近住酒店。

十二号,天气预报有雪。

下午三点,雪开始落,冷透了的空气里,雪花洋洋洒洒,天灰蒙一片。

导演在群里特别好心的给大家放半天假,林惊墨有点感冒,硬抗一上午训练,趁着机会回酒店休息。

吃完药一觉睡到八点,她开手机,徐果把最新的剧本章节发给她看,但她没看。人还有点虚,头上点点汗,嗓子也干,外面雪还在下,窗台上都覆了一层,雪光透进窗户,银白的清冷光辉。

这个时候就特别想程耀司,俩人最近只要不能见面,就每天视频一次,他昨天刚回国,去了京都,今天上午才又回来,所以林惊墨不想让他跑了,没跟他说她今天放半天假的事儿。

起来拧开保温杯喝茶,林惊墨单手刷手机,再看一眼窗外,调出来他的对话框,打字:在干嘛?

然后就退出去,工作群里发的下个月工作行程表,赶上过年加她进组,没什么活动安排,但有个内部好消息,戛纳下个月开始全球征片,叶赭的电影受到特邀,艺术总监亲自给他打电话邀请。

意味着主竞赛入围基本在射程之内。

而叶赭兴趣缺缺,制片人正在说服他参加。

真的是傲上天了。

林惊墨心里有点羡慕。

正想着,手机震一下,她点开上面蹦出来的页面,程耀司回复了。

“给个定位,去找你。”

想说下雪了别来回跑,但到底是想见他的,林惊墨不那么真心的挣扎一下,发个酒店定位过去,然后拨语音。

响到机器音提示无人接听。

难道在开车?

林惊墨微皱眉,过几秒,他回拨,林惊墨震得手腕一抖才点开,手机搁耳边,她说:“你吃饭没呢?”

后鼻音哑的,程耀司立刻察觉到:“感冒了?”

“嗯。”林惊墨吸一下鼻子,听到他走楼梯的声音,还有他继续说得话:“吃药了吗。”

“下午吃了,晚上的还没吃,这家酒店的餐做得还行,你没吃饭的话我们一起吃。”她说着,从茶几上拿起酒店的餐单看,去找清淡的菜,程耀司在那头说好,两个人都没挂,林惊墨一抬头就对上外面被路灯点亮的迷离黑夜,还有轻盈地飘向窗户的雪,忽然觉得这种景色应该跟他在另一个地方看。

“你那边大概什么时候到?”

程耀司坐上车了,砰一声响,顿了下,说:“二十多分钟。”

“二十多分钟,离我不远啊。”林惊墨这酒店偏,到壹号公馆基本上是七十分钟的路程。

他嗯一声,林惊墨又道:“那我现在开始点餐了,你到酒店说一声,我想去个地方。”

“感冒还乱跑。”字面上是不赞同的,但语气里又特别纵容。

林惊墨哼:“我想去~”

她撒娇是得天独厚的本事,程耀司也只能服气:“一会儿穿厚点下来。”

挂了语音,林惊墨给酒店前台点餐,让他们快点做,直接打包好给他。

完事开始换衣服,毛绒裤,羽绒服,又把围巾和帽子扒出来,够厚了,顺便踹了感冒药,坐沙发上调手机地图。这边靠着一条河,没全围上,有口子通往河滩,河滩对面是一排工业厂房,夜幕降临的时候,这里能看到星星,倾倒而来,苍茫和厚重也跟着烟雾升起,是电影的一个取景地。

打包好的餐卡着点送到,程耀司的车在酒店下面等了一分钟,房间里有装便当的袋子,林惊墨弄好下楼,看见花园边上停的车,她跑过去,眼一斜,对面小广场的地铁口台阶上靠窗坐着个女孩儿。

她前面摆两个桶,一个是空的,另一个里面还有两三束花。

见她几次了,有一次里面还穿着校服,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卖花。

林惊墨敲两下车窗,程耀司直接打开门,他往里坐,林惊墨没有要跨进去的意思,把装餐盒的袋子递给他,说:“你等一下。”

然后转身就去地铁口。

她身后的车窗慢慢降下来,程耀司在里面看她,看她跟女孩儿说两句什么,女孩儿感激又兴奋地望着她,看她跟人扫了码,然后抱起几束花回来,女孩儿的视线也往这边跟。

夹着风雪的花怼到脸前,一股冷香。

在她的指挥下开车到了河滩,显然俩人是准备在这狭小的车厢里二人世界的,所以司机很有眼力劲儿的打车先走了。

人一走,林惊墨把餐盒摆出来,说:“鲜花,美人,美食,美景,还下着雪,要素给你迭得不要太满啊程总。”

刚刚被风一冲,鼻子通了,现在车里坐一会儿,她又开始哑。

程耀司笑,拧一瓶水给她:“把你药吃了。”

林惊墨接过来,看他一眼,虽然他在笑,但今晚见面能感觉出他情绪不怎么好,始终被阴郁的气息笼罩,瞳孔深处有颓凉,不知是不是跟这个天气有关,或许是她的错觉。

程耀司也没胃口,眼神不往面前的食物上关注一下,掠到窗外的漫天雪光里,等林惊墨仰头喝完一口水,淡淡问:“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注意你的么?”

“下雪的时候?”然后又吐槽他:“你这个问题问得就太不高明了。”

可她想了一下没什么印象,递给他一双筷子,程耀司不接,眼睛闲散的罩着她,说没胃口,林惊墨其实也不怎么饿,捏了个山药包啃,问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他转话题:“你高中没留心过我?”

林惊墨思绪被他带跑了:“那必须有的啊,特别想偷你笔记看来着。”

“挺务实,精神方面的呢?”

“只有视觉方面的。”整个学校谁不知道程耀司帅得不行不行,林惊墨老实说:“而且你高中时候看起来,就是那种表面特别高冷,实际上女朋友一星期一换的小渣男样子。”

程耀司哼笑一声:“你要去做法官,牢里全是冤假错案。”

“这叫预判大师,时间上出了点差错而已。”林惊墨绝杀反怼。

话题开始往危险的方向发展,程耀司又一次转话题,问她班底组的怎么样了。

林惊墨也没紧跟不放,把进度跟他梳理一遍,忽然想起个事儿,问:“你说对高作义的精神碾压是什么意思?”

“你电影打算什么时候上?”

“顺利的话年底开机,加制作后期,估计可能后年春节或者五一档了。”

“那高作义就同期跟你上一部电影。”

林惊墨立刻懂了。

程耀司要耍手段叫高作义的作品跟她的作品同期竞争,要是她赢了,那可真是对高作义的精神层面的摩擦。瞧瞧,你眼里的金丝雀,在你赖以生存和自豪的行业,狠狠把你踩在了脚下。

她眯眼,最后一口山药包咽下去:“你对我这么有信心?”

程耀司一勾她下巴,回:“我对我的眼光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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