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琴,你看,你跟你姐姐都不在府里,爹爹每次回来,看到你那隔房的几位堂姐堂兄,心里都难受得紧。”白方臻叹息道,“琴琴,你往日里都是陪着你娘的,爹爹平日里再想你也没法子。眼下爹爹也不要求多了,你就多陪爹爹几日都不行吗?”
白虞琴年纪还小,还不懂什么叫卖惨。
她只是觉得她爹爹这副语气神态,说着这样的话,她心里难受得紧。
白虞琴犹犹豫豫的,还是应了下来:“那……那好吧,我就多陪爹爹住几日。”
白方臻脸上立即舒展开来,喜道:“我就知道,琴琴还是心疼爹爹的!琴琴,爹爹一会儿就去官署了,等爹爹下午回来,带你去院子里堆雪人可好?”
白虞琴其实更想跟姐姐一道堆雪人。但她一想起白方臻那有些可怜的模样,还是应了下来:“好呀。”
白方臻满意的离开了,只是离开前犹有些不放心,找了亲信的小厮,吩咐他盯着白虞琴那边。若是发现有什么要离开的迹象,一定要把人拦住,让人去通知他。
白方臻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他却不曾想,这还没到中午,小厮就慌慌张张的来找他了。
“不好了世子!出大事了!”小厮脸色发白,“您赶紧回家看看吧!七小姐她,她把四少爷从假山上推下来了!”
白方臻神色大变,匆忙回到淮阳侯府。
淮阳侯府这会儿已经乱作了一团。
淮阳侯夫人抱着磕破了头的白耀宗哭天抢地,要让人请家法把白虞琴打一顿。
章嬷嬷护着白虞琴,怒声道:“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安北侯府的小小姐!”
第380章 昨儿喊人黛黛,今儿翻脸不认人喊人家庄姑娘
白方臻匆匆赶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脸色顿时就变了,当即骂道:“刁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
白虞琴难以置信的看向白方臻。
她眼睛红红的,但一直倔强的忍着,没有掉眼泪。
原本她看到白方臻,是有些委屈的直扁嘴,准备扑到她爹怀里哭诉委屈的。但她还未扑过去,就从白方臻口中劈头盖脸的听到这么一句话,当即就愣住了。
白方臻看到白虞琴那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自知是说漏嘴了。不过这会儿他也顾不得什么,匆匆先去看白耀宗。
白耀宗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头上扎了一圈绷带,淮阳侯夫人正坐在床榻上,虚虚的抱着他,心疼得直抹泪。
见到白方臻,淮阳侯夫人再也忍不住,眼里满是怒火的骂道:“贱人的女儿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怜我的耀儿,小小年纪,被人从假山上推下来!若非是我耀儿福大命大,我让这小贱人给我耀儿赔命!”
白方臻听着直皱眉:“大夫来看过了吗?”
一旁的丫鬟答道:“大夫来看过了,说得亏那假山不算高,又有积雪,再加上四少爷福大命大。虽说磕伤了头,但总算是与性命无碍。”
章嬷嬷听得这话,心下只冷笑!
可真会说,头上不过是蹭破了些皮,可不就是与性命无碍吗!
白耀宗小脸惨白,声音也有些颤:“爹爹,我没事的。你不要怪妹妹,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淮阳侯夫人恨得是咬牙切齿的:“看看,看看,我们耀儿是多么懂事!倒是那贱人养的小贱人,小小年纪,一肚子坏水!”
白方臻听得怒气直冲天灵盖,他转过头去,看着白虞琴,但语气还是硬邦邦的:“琴琴,跟你哥哥道歉!”
白虞琴委屈极了:“爹爹!你只听他们说,都不听我说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白方臻忍住怒气与不耐,“琴琴,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一个推卸责任的孩子?道歉!”他自觉语气有些重,看着白虞琴快要哭出来的脸,勉强缓了缓语气,却还是难免带上了几分不悦,“琴琴,听话,跟你哥哥道歉。你知道从假山上跌下来有多危险吗!”
他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
白耀宗可是眼下他唯一的儿子!
白虞琴难以置信的看向白方臻,半晌,她抽了抽鼻子,惊天动地的哭了起来。
……
自打昨儿庄云黛从小巷子里回来,她心情就明显不大好。
庄世农有些发愁,不知道女儿是遇到了什么事。
他有心想问,但他家黛黛显然是不想说,只盈盈笑着搪塞过去。
庄世农心下直叹气。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小心事不想说,很正常。
不过,庄世农心里还是挂念着这事。哪怕是去神武营操练的时候,也一直在琢磨。
因着有些东西落在家中,庄世农临时回庄府取,策马进了巷子,却发现自家门口有个略有些眼熟的身影在徘徊。
庄世农定睛细看,大吃一惊,这不是陆小国公吗?
他翻身下马,有些疑惑的迎了上去,抱拳行礼:“小国公,您这是有事?”
陆霁青顿了顿,在朝堂之上向来泰山崩于前不形于色的陆小国公,这会儿面对庄世农的随口一问,竟是一副被问倒说不出话的模样。
庄世农越发纳罕起来。
庄府门外,寂静一片。
偏偏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庄云黛带着拎着个菜篮子的碧柳,正要出门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