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发禁闭的万钧眉头微皱,颇为疑惑的问道:“小公子和秀之公子关系一直这么不好吗?”
一直在一旁偷偷观察的迦南一见万钧突然转头,看到他那张俊俏的脸蛋以及温柔的目光,顿时就红了脸颊。
不好意思的低头低声说道:“一直,都不太好。呃,不不不是。也不能说不好,只是两人一直吵架来着,但是秀之公子还是很担心公子的。昨夜公子未归,秀之公子陪着老爷一起等消息。若不是老爷命令他去休息,怕是要等一夜。今儿个大清早的就在钟灵院候着,他说照公子的脾性,定是要偷偷摸摸的溜回来。他在那里等着瓮中捉鳖。”
万钧低笑,眸中流光宛转。
“这么说来,最懂小公子的反而是秀之公子?”
“是、是啊。”
这少年实在生得太俊俏,瞧得迦南低头不好意思再看。
那一低头,便就错过了看见万钧一瞬间闪现的真实情绪。
那是一抹不虞之色。
“对了,你知道小公子胸前佩戴的金镶玉长命锁吗?”
“啊,那个是太小老爷给公子留下的唯一遗物。”
“太小老爷?”
“便是公子的爹。”
“迦南是么?”
“啊啊。”
万钧温和中带点羞怯的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寻个地方”
“所以你真是不识好人心!”
听了苏秀之的陈情,苏明德有愧疚,但更多为不敢置信。
“可、可是前天分明是你向堂兄告状,害我被罚跪香堂还要抄家规。你就是输不起。”
苏秀之暴躁,“说过多少遍了,不是我出卖你。我人品有那么差吗?”
苏明德斜着眼睛瞥他,掰着手指:“从小到大,你跟堂兄告过多少次状?每次我在学堂之外偷听,哪次不是你去告状的?”
“我”苏秀之语塞。“这次是例外。反正这次不是我就不是我。”
“那是谁?”
“是我也不知道。哎呀,反正这一次你就是错了。你知不知道昨天爹身体就不太舒服,结果为了等你的消息,在堂里等了一夜。现在病肯定加重了。”
“堂兄病了?那,看了大夫吗?”
“哪里有时间看?”
苏明德回头看向门外,见是苏木氏。连忙爬起跑到她身边,仰头问道:“堂嫂,堂兄怎么样了?还好吗?”
瞧着苏明德毫不作伪的担忧,苏木氏便是再大的气也消了。
这小叔到底是她当成自己孩子似的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哪里还怪得下去?
“你堂兄受了风寒,大夫也看了。只现在闹着脾气不肯吃药。”
“啊?堂兄也会闹脾气?嫌药苦吗?这个我倒是不喜欢吃药。”
苏木氏无奈,“哪是嫌药苦,不过是气的。小叔,堂嫂请求你,去劝劝你堂兄好吗?”
苏明德眨一下眼,点头。
“迦南,带着你家公子去见老爷。”
迦南领命,带着苏明德出去。
一到外面,苏明德没见着万钧便问迦南,得知万钧不在的缘由也就不再说什么,一路奔向堂兄的院子。
香堂内,苏木氏淡然的点着香烟恭敬虔诚的对着诸天神佛和列祖列宗拜拜。苏秀之在后面羞愧的喊道:“娘”
第12章 第拾贰章
苏闻之将晚餐上唯一的荤腥――一盘烧鸡偷偷藏了下来,兴匆匆的跑到香堂去。他想跟大哥道歉,想跟他和好,还想跟他解释清楚。
上次是他向爹告状,害得小叔叔罚跪香堂。但他真是想替大哥出气,谁叫小叔叔实在太过分。
但他没想到大哥会这么生气,所以这次跟他道歉。而且这一次和爹一起真是巧合,他不过是半道上遇着被大娘叫着一起走。
不过没关系,很快大哥就会知道真相。
兴冲冲的跑到香堂大门口,没见着守门的人也没太在意,抬起手就要推开门――
“背后道人是非,告状不敢承认倒叫你背这个不仁义的名声。闻之这孩子,心思太重。”
“娘,闻之还小。他大约是为我好。毕竟我跟苏明小、小叔叔关系不太好,他是想替我出气。”
“是么?既是替你出气怎么小叔误会你而不是他?既是替你出气怎么现在是你被罚跪在这里而他躲在自己的院里吃好喝好?秀之,你以为当真是巧合?你以为当真是闻之义气?”
苏闻之伸出去的手顿住,内心在呼喊:不!不是!我没有!大哥,你别信。
苏秀之静默不言,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苏闻之上次偷偷告状虽令他格外生气,但他认为这是他出于爱护兄长的心情。今日他本不可能被爹知道行踪,向来能知道他行踪的只苏闻之一个。
今日苏闻之又恰好跟在苏明曦的身边,若说巧合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苏木氏叹气,“按理说,你与闻之二人兄弟感情和睦本是好事。于我、于你爹、于苏家都是一件幸事,只是闻之的性格太偏激,容易走死胡同。娘担忧的是将来若是你一个不小心在闻之心中留下了一个疙瘩,他会不会就怀恨在心抓着机会――”
“娘!”
“唉。娘也只是担忧你。你崇拜侠士,崇拜义士,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如君子。遇上个心里藏着计谋的,真是躲不过。”
“娘,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弱。侠,自以其武技护己而光明磊落、心胸坦荡。我以君子坦荡之心作武技照世间一切魑魅魍魉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