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淮琛顿时又惊又喜,“师、师祖,您不是说我”
“榆木脑袋,心思是不够玲珑。心性也不坚定,但这些都能够培养。重点是,你有足够宽广的心胸,懂得容纳。调香、合香,就是将各种不同的香料融合在一起,重新创造出一种新的香。这就是容纳。只有互相容纳,才不会争夺其它香料的味道,才会相辅相成。”
周遭一片静寂,木淮琛似懂非懂,苏明德眼神一亮,孟照临笑得高深莫测。
“还不谢过你师祖的教授?”
木淮琛猛地惊醒,回身见来人惊讶叫唤:“师父?”而后又先依言向管兴蝉道谢。
被叫师父的显然就是素来有建邺最年轻调相天才的木芳州,只见他一袭素雅青衣,宛如崖上孤芳。
人说君子如兰,可如何君子如兰,未曾相识。
今日一见,苏明德方才信了这句话。
周遭见着木芳州的心底里也在一瞬间浮现这个词,也只能浮现这个词,大约是觉得除了这个词就在没能找到能形容的了。
木芳州笑着朝着苏明德点了点头,望向管兴蝉,“师父,该走了。”
“走吧走吧。那小子也跟上。”
木芳州朝木淮琛说道:“走吧。”
木淮琛这才反应过来那小子指的是自己,“我、我?去哪里?”
“回广南。”
“可是我还要参加斗香――”
管兴蝉边走边不耐烦的打断他:“斗什么香?皮毛都没学会别出来丢人现眼。回去学扎实了再出来。”
木淮琛愣了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管兴蝉承认了,当下也不管什么族里命令什么斗香魁首,满脑子只有被调香大宗师亲口承认的兴奋。
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品香楼门口。
匆匆几面,未有深交,却有知交之意。
这是苏明德和木淮琛的初识,未有开始,还未结束。
当几年之后,物是人非,木淮琛再回建邺,二人才再续这还未开始的一世知己缘分。
而此时,他们还只是陌生人。
苏明德回眸,和万钧对上眼,沉醉在那双眼里的温柔。自然而然的绽开笑容,挥手跑向他们。
万钧直接从观赛区跳下,接住苏明德。他也是按捺不住要拥抱着苏明德的心情,他想要碰碰苏明德,想要将他紧紧抱在怀里,谁也看不到,谁都抢不走。
他的小公子啊,在方才的那一瞬间,高谈阔论。绽放着让人移不开眼的光芒,出彩犹如耀眼的凤凰。
倘若哪天他再将容貌露出,一定会引来更多窥伺,一定会引来抢夺。
总有人会被他的小公子吸引,总有人会忍不住要来抢他的小公子,哪怕他极力的掩盖小公子的光芒,哪怕他尝试着打压小公子于容貌上的自信心。
但这小公子啊,天生引人折腰。他要怎样,才能锁住他?
万钧心里是有恐惧的,尽管在外人看来,跟在苏明德身边是辱没了他的才能。
多少人惋惜万钧,许以权势美人,想要让他顺服。于行峰千方百计为难苏明德,最大原因就是为了收服万钧。
若是没有苏明德拘着他,他该是飞黄腾达,荣华权势加身。
但只有万钧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恐惧。恐惧自己配不上苏明德,害怕自己不能独占他。
万钧甚至想过在潜移默化中完全养废苏明德,这样谁都不会来和他抢。
万钧以前暗无天日的训练中学过如何影响和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如果他愿意,他可以让一个人变得自卑绝望,一生只能依靠着他而活。
这一点,从苏明德深信不疑自己丑颜就可以得证。
只是万钧还是不忍心,不忍心他的小公子脸上灿烂的笑变得黯淡。所以最后他只让苏明德依赖他。
就像是菟丝花需要攀附着大树一样的依赖着,苏明德依赖着万钧。
苏明德离不开万钧,不能离开万钧。
这就是万钧再三思索之后的退步,他没有彻底的泯灭了苏明德这个人。
因为爱入骨髓,万钧选择了最为危险的路。
他任由苏明德绽放自己的光芒,吸引来觊觎。却用最为脆弱的依赖绑住苏明德,等着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公子回应他。
万钧又是自信的,所以现在他赢了。
万钧自然也深信,一直到身入黄土也将赢下去。
“小公子,我们该回去了。我新找了个地方藏身,比上次的树屋有趣许多。”
苏明德眼睛亮起来,“是么?那我们赶紧走吧。对了,疯子和尚呢?”
偏头却没见疯子和尚的身影,苏明德很是奇怪。
万钧说:“走了。他先离开了。”
“先走了?我还想跟他面前再好好谈论一番”
万钧拥着苏明德离开,后者不知不觉随着走。
楼上三人俱都沉默着看,良久,元烈问长孙无忧:“留斛,你觉得苏明德如何?”
长孙无咎猛地看向他的眼睛,只见一片黑茫茫,看不出什么情绪。
长孙无咎却不敢放松心情,因连他都再无法看出这个侄子的心思。他还是担忧元烈会走上他父亲的老路。
他也,担忧苏明德。
长孙无忧笑,眉眼聪慧。
“好像挺有意思的。不过,我不愿嫁他。”
苏明德的手被万钧牵着向前走,他自个就埋头像只兔子似的啃着万钧给他买的枣糕。突然,一个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