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而一掌拍向实木书桌,暴怒如惊雷震天响:“好个苏明德!好个万钧!!尔等欺我长孙家太甚!!!”
长孙无咎怒气冲天,甩袖箭步如飞迎面正遇上长孙无忧。当即怒道:“无忧,你此后不得与苏秀之那小子来往,更不得与苏氏往来。从今以后我长孙家与苏家势不两立!!”
长孙无忧前些天被苏秀之缠得烦了,已隐约有原谅他苏家盛气逼人的不义之举。但苏秀之几番解释并追求她,她亦有些意动。
听得长孙无咎这么说道,焦急之余更多的是不明白。饶过长孙无咎走到书桌旁,拿起上面的文报来看。
却见上面数语记载了她和苏秀之被困小木屋时万钧的动向,且建邺谣言正与他接头的那些市井之人有所关联。
长孙无忧当即明白万钧在那次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虽然这份文书寥寥数语多属于猜测,但照她对万钧的了解以及他对苏明德的感情,她确信万钧是唯一会害她的人。
从整件事看来,获利的只有苏家和万钧。顺利解除婚约并赢得一个无辜的好名声,可笑那苏秀之还天天在她面前蹦q。
那诚心诚意的模样如今看来竟处处是讽笑!
长孙无忧眯着眼,说道:“苏明德……有没有搀和进去?”
长孙无咎一愣,随即冷笑:“就算没有也与他脱不了干系。罢了,既然他苏家用这下三滥的手段,我长孙家也不稀罕。建邺、天下也不是只有他一个调香天才,我会另派调香师参加斗香大会。至于苏家,此后再与荣国公府无关。”
长孙无忧沉默着不语,但也默认了长孙无咎的做法。
说到底,是苏家欺人太甚!
苏明德从昏厥中缓缓转醒,万钧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上而后轻声问道:
“如何?身体上还有哪些地方感觉不舒服吗?”
之前已是替他解了毒,却不知道是否会有残留,亦或者有什么后遗症。
苏明德脑袋还是有些微昏沉的,除此之外倒也没觉得还有哪里不舒服。于是摇头道没事。
万钧又伸出手给他把脉,发现除了虚弱之外确实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端起药碗一勺勺的喂给苏明德。
苏明德也知自己让他担忧了,故而乖乖的不耍性子将那碗药尽数喝光。喝光之后见万钧冷着脸的样子想想缓和下气氛,便笑着说道:“这药熬得真是古怪,明明苦得很却一点味道也没有。”
闻言,万钧端着药碗僵硬住,半晌不动。因为药不仅苦,而且有着极其刺鼻的味道。
许是他那般模样让苏明德心疑,他看了看屋子迟疑的问道:“万钧,今日屋里没点香吗?”
万钧冷静的回答:“没有。大夫说了,点香有些影响到身体,所以就没点。”
苏明德脸色惨白,拉扯着唇角:“是吗?”
突然,他从床上跳下跑出内室,动作太快也太突然,万钧没能及时拦住他。
万钧追出去就见苏明德单薄凝固的背影,他内心有些害怕。苏明德刚刚的反应似乎证明了一件事。
“万钧,我……好像闻不到味道了。”
大批重兵层层围绕住苏府,森严之势将苏府包围得插翅难飞。于行峰带兵冷硬的打开苏府大门,一路闯进去。
那些重兵铠甲让一辈子没见过杀戮的苏府下人骇得不敢动弹,以至于直到于行峰占领了苏府大厅堂也没人前去禀报苏明曦。
直到管家前来,见此情形,连忙差人请来苏明曦。
很快的,除了事前吩咐不让人去打扰苏明德,其余人苏明曦、苏木氏、苏秀之、苏汀之甚至于苏孟氏都前来厅堂。
苏明曦还病着,因丧子之痛而颓靡的情绪,斑白了不少的两鬓,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大些。
“不知于世子领重兵踏我苏府有何贵干?”
苏明曦尚不知发生何事,但苏家上百年清贵世家让这杀伐血腥之气踏入,怕是扰了祖先安宁。故而不慎开怀,对着于行峰说话也带了些不满的质问。
于行峰冷冷的看着他们,无视他的质问,而是问道:“苏明德呢?”
苏明德?
“你找小叔叔有何事?”苏秀之说道:“他身体不太舒服,正静养着。你有什么事跟我说也行!”
“只怕你担待不起!”于行峰甩袖,厉声道:“苏明德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心中有鬼,正躲着我?!”
“于朝宗,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祖母今早昏厥,大夫来了却已是无力回天。大夫说了祖母是中毒,那毒恰好是苏明德开的药香方里的一味苍耳子。他苏明德不是自诩调香天才么?他会弄错苍耳子和苍耳子油?他会不知道两者之间虽一字之差,却是药与毒的区别?你让他出来,我倒想当面问问他,是否真是如此狼心狗肺?我祖母待他如孙如宝,他却是这么回报祖母的?你们苏家近年来落魄不已,是我祖母心善常召苏明德入府调香。让你们苏家不至于太过落魄,万万没想到心善得来的是这般结果!!”
“秦国公夫人……死了?!”
苏秀之心惊不已。
苏明曦脚步不稳,趔趄几步颤抖的不敢置信的模样,幸而苏木氏搀扶着他才稳住了身形。
他说道:“这不可能,明德心善,且有天赋。他绝不会弄错苍耳子和苍耳子油。定是你们弄错了――”
于行峰暴怒:“难不成我们会害死自己的祖母?!”
苏明曦语噎,无法反驳之下便抖着手指喃喃的说道:“不可能。”
“苏明德在哪里?”
苏秀之捏着拳头,深吸口气说道:“昨夜小叔叔也中毒了,正昏厥着。也不知是否醒了。”
于行峰嗤笑:“逃避责任便寻个好理由,若他不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说的是真的……好,我派人去找他,但若是他还没醒,我也没办法。”
苏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