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长欢叫住了她,有气无力的吩咐道,“你先把伤口绑上。”血再这般流下去,她怕是要先倒下了。
年年早已有些六神无主,差点忘了这茬。
年年包扎间隙,长欢道,“等下去找辆马车...”长欢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会驾车吗?”
见年年点了点头,长欢心稍安,道,“眼下,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了。”
年年听了这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接着继续包扎,待一切完成后,给长欢重新围上了那件谢白棠的紫红色披风,这才一路小跑着出了门去。
林长欢趁着年年去取马车的间隙,去了谢白棠的卧室。
绿竹见了,忙从桌边起身,道,“小姐,夫人还没醒,会不会有事?”
长欢走近床榻,见谢白棠眉头微蹙,静静躺着,是在梦里也在担忧什么吗?是梦到了暖暖和谢存风吗?以前从未发觉,原来她睡着时竟显得这般柔弱,让人心疼。
长欢呆呆看了好一会,谢白棠脸颊边上的一缕发丝,入了她的视线。她想上前理一理,才猛然发觉自己的手,做不了,便道,“绿竹姐姐,夫人的发丝乱了,你帮她理一下吧。”
绿竹从跟着众人去到学研斋将夫人抬回时,就见到长欢身着这披风,那时便觉得有些奇怪,夫人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而她却只是呆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到眼下听了这吩咐,更是觉得有异,不过她还是照做了。
待凑近时,绿竹又仿佛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长欢脚步有些虚浮,绿竹顺势想扶她坐下,只是刚触碰到披风,便被长欢踉跄着闪躲开了。
长欢朝门外走了几步,又回首道,“绿竹姐姐,好好照顾夫人,她若醒了,就说我有事,出门一趟,很快就会回来,让她别担心。”说完,见年年小跑着入了院,便出了门去。
绿竹应是,看着年年扶着长欢离去,又低头看了下刚才触碰到披风的手,淡淡的湿红,放至鼻尖一闻,才发觉刚才的血腥味,不是自己的错觉。
年年将长欢扶进马车,自己驾车一路朝南行去,只是刚出院道,还未驶入花房边直通大门的西道,就见谢天赐突然冲出来,朝着马车拦了过来。
好在谢天赐反应够快,闪的也算迅速,这不要命的拦法,差点撞上。年年忙双手拉紧了马嚼,吁--的一声,又是滑出三四丈远,双马才停稳。
年年口中叫着二少爷,说话间,马车的后门便毫无预兆的被谢天赐猛地推开。
谢天赐风尘仆仆的赶来,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却没想到见到的却是长欢蜷缩在马车角落里,硕大的披风将她整个身子包裹的严实,只有脑袋露在外面,此时也惨白无比。就像中午见到时还是个活蹦乱跳的小鸟,此时便被折断了翅膀一般,耷拉着脑袋,似是有气无力。
这情景让他有些失神,原本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被打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