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见状,别过脸去,双手不自主在腿上搓了搓,终究有些不自在,道,“我去看看他们好了没。”说着便出了门去。边走边觉得不对劲,这只有父母抓包孩子接吻亲昵显尴尬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偏偏就反其道了。
安错这才注意到了杨延的离去,松开了长欢,一滴泪顺着脸颊坠入空中,而后滴到了长欢的唇边。
安错弯腰将那滴泪轻轻拭去,看着长欢柔声微颤,恳求道,“我们不要百日红了,好不好--”
长欢泛着泪花摇了摇头,回望那深情到让她心动的目光,道,“我想要的看似是百日红,其实,一直都是你,阿错。”
安错抬头,闭上了双眼,道,“你说不疼,可为什么,我的心很疼,很疼。”
“阿错,你又说了一句情话,真好听--我喜欢听。”长欢不顾鼻尖酸涩,挤出一个笑,又缓缓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爱一个人,便是全心全意,若是分了半点,那爱便不算圆满。
长欢庆幸,自己遇到了对的人,能将自己的爱填满,让自己的人和心,都毫不保留的给她。
这世间情爱,怎能让她不眷恋。
这一世,遇见的人很多,做朋友的却不多,交心的更少,能相爱的,更是难得。为此,她感激上苍,庆幸,遇到了彼此。
此时她还不懂,情深不寿,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她只知道,若没有了阿错,若是阿错不爱她了,她是活不下去的。所谓的宿命,也不过是另一个无意义的借口。而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她便再也不能明了。
她只知道,那融入她骨子里,刻入她灵魂的,是阿错。
后来,也因着同一个理由,英年早亡,注定了,是她的宿命。
待年年和阿明哥将杨延要的东西全数抱来后,几个人都围在桌边,杨延要清场,安错却不想走。
长欢安慰她道,“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再说,有杨延在,没事的,你先去别的屋子坐坐。”她不想让阿错见到那伤口,再替她心疼。或许过往的岁月阿错已经忘了怎么哭,可而今,她只想看到阿错的笑。
年年见安错不动,长欢又看了她一眼,便明了她的意思,伸手将安错拽了出去。
屋内眼下只有杨延和长欢。杨延默默做着准备工作,烧酒洗伤口,蜡烛烧银针,还未待动手缝合,长欢已经额头沁汗,咬破了嘴唇,道,“还有更厉害一些的止疼药丸吗?”
杨延抬了抬眼道,“你真当我是神仙了。刚才是谁嘴硬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杨延无奈又心疼的瞧了瞧长欢,从药匣中找出一卷干净的布巾,递到长欢嘴边,道,“咬紧这个--”
后院正厅,阿明哥早早泡了茶,可安错和年年此时都坐不住,也无心喝茶。
年年一直在门外一遍一遍的来回转着圈,心下对长欢的身份,有了多番猜想,而这也解释了她长久以来的疑问。安错则很安静的呆在同一个地方,未曾移步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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