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一时无语。
原来,林家人做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能做官,是这个缘故。
原来,这次来江东果真是因为慕容济来江陵,才故意将她支开,却是为保护她。
原来,林家真正的仇人,是慕容济。
安错喃喃道,“所以,侯府,我并不想让你久待。杨延也是这个意思。”
长欢眼中现出一丝失落和难过,道,“阿错,二舅他们定是早就知道真相,可为什么全家人都要瞒着我?”
安错语气软了下来,安慰道,“许是不愿意让你背负仇恨吧,他们这么在乎你,一定想让你活得轻松些。”
“那你呢?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长欢眼圈泛红,看向安错。
安错将长欢拥入怀中,真诚的说道,“我不想让你身处险境而不自知,不想你受到伤害,也不想你被蒙在鼓里。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我们之间存在秘密。”
周边花影纷乱,树梢雀鸟碎念。
长欢的心也乱了,因为先太子,也因慕容济,更为如此坦诚的阿错,说出的这句,不想我们之间存在秘密。
这话却击中了长欢的软肋。阿错可以活的坦坦荡荡,可她却不能。林家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而她何尝不是隐藏了暖暖就是谢天晴的秘密。
从南面走来的陈思宁和谢天书,一个唉声,一个叹气,刚拐入西侧的走廊,入眼见到的便是两人相拥的画面。
安错和长欢因留意了宴客厅所在的北面,此时正是背对,并没有看到背后射来的毒辣目光,直至安错听到脚步声,才松开了长欢。
只需安错的一个回望,陈思宁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不顾身侧的谢天书,泪眼婆娑的跑了出去。
谢天书见长欢和安错分开起身,蔑笑着看了长欢一眼,心下却是幸灾乐祸,至少没有人和她抢世子了,然无论如何都要与陈思宁处好关系,思及此处,便不紧不慢的追了过去。
长欢顾不得心下那么多的思虑纷乱,只道,“你该追去看看,别真出什么事。这个,我不介意的,真的。”
安错静静说道,“可是我介意。既然她见到了,便断个彻底的好。”她当下只在乎,知道了慕容济的事情后,长欢是否受得住。
安错这样干练不拖泥带水的性子,长欢眼下自是欣慰。
只是从未想过,不远的将来,也会有像安错对待陈思宁这般决绝,不念一丝旧情对待自己的一日。这自是后话,不表。
长欢虽心乱,却没忘了接下来要做的事,道,“我要去叮嘱下那个老和尚,这临门一脚,不能让他多嘴坏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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