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听罢,心生共鸣,甚是替三舅开心,浪迹天涯这么久,终于还是找到了他共度余生的良人。
林萧打趣道,“到时候,三嫂进了门,三哥的性子可有人给你好好磨一磨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林藉不理会这玩笑,看向林荀道,“二哥,到时候把伯母接到江陵来,她的病,还要麻烦你和杨延给好好诊治调理一番。”
林荀还未开口,杨延便抢先揶揄道,“这媳妇还没娶到家,连丈母娘的事都盘算好了。你小子,老实说,这事,盘算多久了?”
温庭照心道,能嫁到南安最会做生意的林家来,还是降服了林家人口中的躁魔星,以后山珍海味享之不尽,且还有回春圣手给诊治,估计不收钱还得陪个笑脸,如此看来,还是这未曾谋面的阿雅婶子,更会做生意啊。
长欢举杯,真诚道,“三舅,恭喜你--”
温庭照也跟着道,“恭喜三叔,好事将近!”
众人见状,纷纷举杯庆贺,恭喜同喜之声不绝,屋内气氛甚是融洽。
酒过三巡,宴已近尾。
林藉拉过林萧换了个位子,刚坐到长欢身边,想要叙叙旧。便见林玉儿突然起身,道,“阿藉,吃完饭,今晚早些休息--长欢,跟我来。”
众人的目光一时全部集中在了长欢身上。
长欢没有答话,只是默默起了身,跟着林玉儿出了前厅。
没有了初到时的忐忑,眼下倒是多了些从容。
是了,该来的,总要来的。
屋外,飘飘洒洒,雪如鹅毛,越下越大。
离开了前厅的温热窝,想象中的寒冷未至。
反倒是,一丝清凉和满目白茫,沁人心脾映入怀。
雪落青丝畔,没入思量,终化空,可有悔?
而这一片小小雪花,是否也是另一片的那一半?
是否挨过了寒露凝结,耐住了冰霜寂寞,也曾痛彻了心扉,最后才想用这银装素裹一片白,将那道道伤痕和杂乱往事,掩盖的一干二净。
而后,还自己一个清白宁静,似一切苦痛都不曾出现。
最后,消失不见,重归九霄苍天。
前厅东侧,祠堂小院,庄严肃穆。
林玉儿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门钹上悬挂着的,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锁头,早已失了功用,却这么些年,一直未曾取下。
长欢看着那把锁,并不陌生。
那是她五岁时,懵懂误闯入一次后,才加的锁。只是,经过那事之后,即便没有锁门,她也从未想过再入这祠堂。
只因那代价太大,她承受不起,也不想再失去仅有的一点依赖。
祠堂内烛火常明,林玉儿轻轻推开门,入了内。
长欢站在门槛外,抬了抬脚,又收回。
这一步,她终究没敢迈。
林玉儿回身道,“进来吧--”
长欢听罢,这才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