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好奇道,“白青姐姐早上说,你去静园当差了,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长欢借着水杯暖这手,垂首未答。
苏叶又凑近了些,将长欢上下打量道,“你真的进了戒律堂,被打了五十鞭?”
旁边的老妈子听罢,对望了一眼,咬起了耳根。
长欢看向苏叶道,“我阿娘,知道这事了吗?”
苏叶摇了摇头,道,“白青姐姐说,主子吩咐这事,谁都不能在夫人跟前提,否则便也赏她五十鞭,还要拔了舌头撵出去。”
长欢低头沉思,是了,即便整个明月楼都晓得此事,荆九歌若有心隐瞒谁,也自有办法。
“我叫苏叶...你叫林小暖对吧。”
长欢点了点头,道,“苏叶?锦绣园的下人都是用药材唤名的吗?”苏叶,叶可镇痛解毒,梗能平气安胎。
小丫鬟笑着自豪道,“只有在前院,主子跟前当差的才有这个荣幸...我们主子医术和解毒很厉害的,所以跟前的人名字都取了药名...”
见长欢若有所思,苏叶以为她不信,凑近长欢低声道,“你知道吗,主子以前一只手的手筋和双脚脚筋都被那逍遥浪子挑断了,就是她自己接上的...”
长欢凝眉抬眼,望向苏叶,严肃道,“你刚才说被谁...”
苏叶看了那两个老妈子一眼,见没有异常,才又低声道,“就是逍遥浪子,好像叫...叫谢...谢存风...对,就是谢存风...”
“谁告诉你的?”
“你小声些...”苏叶又谨慎的看了火炉处一眼,道,“有次过节,白芍姐姐喝醉了,她亲口说的...事后,她还给了我二两银子,不让我乱说...我知道,夫人是就是那个逍遥浪子的夫人,才给你提个醒的,你以后在院子里当差,多留心些...”
长欢甚是震惊。
苏叶叮嘱道,“今日我好心告诉你了,你可千万别害了我告诉了别人...”
长欢喃喃道,“我不说--”而后,沉默了良久。
这一夜,因着阿错和荆九歌的事,长欢没有睡着,也不敢辗转反侧。
除却旁边人有节奏的打呼声,只有黑夜和身上的阵阵疼痛相伴。直到临近清晨,才迷迷糊糊睡去。
再睁开眼,天已大亮,屋内已无人。
长欢找出满秋送的药瓶,将身前的伤抹了。红痕交错,却已见好转,也只微微发痛发痒。只有后背的伤,隐痛不止,想要抹药自己却也够不上。
下床简单洗漱穿戴好后,苏叶端着碗筷入了门。
“你醒了?你这一觉倒是挺能睡的...”苏叶将碗筷放到了桌上,道,“不过,好在你受了伤,白青姐姐说,你今日不必去前院当差...这是午饭,我已经用过了,你快吃吧...我还得去跑腿...走了啊...”
“苏叶!”长欢急急唤道,“夫人她,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