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谢白棠说着,一把推开了安错。
安错踉跄了两步后,愣在了床脚。
“大胆--”
“退下!”安错见满秋刚要上前,随即制止了她,最后又回望了一眼榻上之人,静静道,“我们走...”
谢白棠走近旁边墙角格架,寻出了银针和金创药,又转头吩咐白青准备东西。
不多时,所寻之物已备齐。
屋内只剩下谢白棠和长欢。
谢白棠坐在床边,低头小心翼翼的将脓疮用银针扎破,挤出脓来,而后借着热水沾湿了布巾,小心的擦拭后,上着药。
如花似玉般的年纪,却已是千疮百孔,承受了太多,不属于她该承受的苦痛。
“阿错--”长欢趴在床上,闷哼了一声,痛醒了。
“小暖...”谢白棠蹲下身来,轻轻擦拭着长欢额头的汗,红着眼心疼道,“疼不疼?”
“就和...抓痒痒一般...”长欢低声说着挤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来,又道,“阿错呢?”
“她被我赶走了...”谢白棠起身又坐在了床边,继续着上药道,“她之前明明伤了你,为何不说?”
“不关阿错的事,其实都是...楼小楼...”长欢随着背上的疼痛,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屋内一时沉寂,只有风无情般拍打着窗纸。
长欢想着阿错,贪恋那曾经,就连过往的少许不解和醋意,都化成了记忆中的甜蜜温馨和可爱,于是问道,“阿娘,是不是...人都是这般,因为有过那么美好的一段经历,就再不舍得放手?”
谢白棠手下的动作猛地停了。此时,不知为何,她突然想到了荆九歌。
“阿娘?我...问错话了吗?”
“没有...”谢白棠继续着上药,轻声道,“大抵,动了真心的...都难走出来吧...”
长欢双手垫在了下巴处,起了思量。
阿错,今日你能来,我好欢喜,你...是不是,虽然不记得了,但还是动了真心?
阿错,我也不会放弃你的...总有人会跨过高山和重楼,不惧寒霜和冰雪,来到你跟前。
阿错,这一颗炽热之心,只为温暖你而来...
阿错,你感觉到了吗?
谢白棠上好了药,将白青一早准备好的干净内衫拿到了床边,帮着长欢换上。
长欢坐起身来,穿衣时故意背过身去不让谢白棠看到她的表情,虽疼的龇牙咧嘴,却没有喊一句疼。
待长欢穿好了内衫,跪坐在床上,谢白棠坐在一旁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责问道,“小暖,为何这般傻?”
傻的不顾一切,傻的让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