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砋
是啊,着急不了,毕竟精魂还装在终南山玉虚子的坛子里呢,坛子不取回来,柯姥爷还得继续睡下去。
广智听了很高兴,抹着眼泪谢个没完。
聊完大致情况,他们又把上次陈晨睡过的隔壁房间打扫出来,简单吃过晚饭后,一家人就没再打扰了。
老刘靠墙边休息,陈晨在一边躺着发呆,俩人都没有合眼,等到夜深人静了,老刘突然凑了过来,用棍子敲了陈晨一下,悄悄的说:
“等一会儿村里的狗没动静了,你得再跟我去隔壁一趟!”
“这就去见钟殷红吗?”
老刘摇头,“还没找到她呢,不知道藏在了哪处经穴大脉里,一会儿我得扎一扎找一找,白天他们一家人都瞅着,我不好下手。”
陈晨自然愿意配合,二人又歇一会儿,听外边声音渐熄,才起身过去隔壁。
说来奇怪,白天不觉什么,这一到夜半,那房间里阴气强盛,冷的叫人直打寒颤。
再看床上的柯姥爷,就更吓人了,他四肢僵直,完全没了之前的安详面容,整张脸又褶又白,还哪有一点活人样子?
老刘不让开灯,陈晨只是举着手机草草瞥了一眼,于是皱皱眉头,小心的看向老刘。
老刘倒没觉得任何诧异,他也不害怕,凑人边上,又伸手摸了起来,还嘱咐陈晨说:
“你也别闲着,跟我一起找,顺着经络摸摸他后背督脉,看看有没有隆起来的包块!”
虽然老爷子夜里变的可怕,但毕竟还是个活人,陈晨撸起袖子说干就干,从后脑勺处伸进手掌,沿着他的脖颈往下顺。
不摸还好,这一碰着人身心里又是一凛,那触感简直像是再摸一副棺材板一样,冰冰凉凉哪有一点温度,陈晨甚至开始怀疑,这柯姥爷是不是已经死了?
又往下摸,摸到尾椎骨的位置,终于发现异样,那一块地方又软又高,明显与别处不同。
陈晨小声惊呼,“老刘,我找到了!”
等把柯姥爷身子翻过去,掀开衣服一看,果然!
在距离尾椎骨两三寸的地方,有一个一拳大的明显包块!
老刘观察半天,好像有点疑惑,“应该很硬才对,这个包块怎么这么软呢?”
陈晨不明所以,建议说:
“你不是说得扎一扎看看吗?针呢?”
老刘穿着棉袄棉裤,本以为他是在怀里藏了什么银针之类的,结果没想到啊,这老头竟然顺着他那根破棍子上随便的扯下来一根木刺!
眼瞅着他抬手就要扎,吓的陈晨赶忙拦住:
“哎老刘,你,你就用这个扎?这也太对付了吧,也不消消毒,别再给老爷子弄感染了!”
老刘哪听他说这些,手心顶着木刺瞄准那个软包扎了下去。
这一下扎的可不浅,但奇怪的是,那伤口处竟然没有往外渗流脓血。
老刘让陈晨把手机拿近一些,借着光亮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他就又连着扎了三五番后,突然察觉,里面好像有个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
陈晨趴的近些,借着皮肤上的几个豁口往里去看,竟然看见,那尾椎骨的软包块里面,有一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