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肉眼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依我猜,钟殷红是被锁的太严实了,她在体内也摸不着方向,才在老爷子督脉阳气最弱的地方,随便催了一只眼睛出来。”
归根结底,还是道癫和柯姥爷背着所有人早就计划好的,他们冒着这么大风险偷天换日,是为了什么呢?
事已至此,老刘也不再隐瞒,把知道的也好,会意的也好,全盘托出。
“你先前不是和我说过,徐半仙儿去找了李鸳鸯吗?李鸳鸯用她的如意碗给你算了一例鬼卦,说明其中卦象一定十分庞杂,徐半仙儿受难后,将这些在鬼卦上得来的秘密,与崂山道癫口耳相传,这也就是道癫下山,随你同行的原因吧!”
老刘说的在理,李鸳鸯的如意碗是何等宝贝,竟然能被卦象所毁,当时自己也发觉了其中玄机一定十分恐怖。
“那鬼卦里到底讲了什么秘密,邓剪纸找到你的时候,都与你说了吗?”
老刘无奈摇头。
“邓剪纸找到我时,自身难保,正是私心最重的时候,徐半仙儿肯定不能与他交代太多,所以我只知道有大事生变,就按照嘱托,到东魁山等着你们了!目前来看,关于其中脉络,还是道癫掌握最多,一切真相,都得等他回来!”
原来如此,经老刘一说,陈晨更加感觉这其中千丝万缕的微妙瓜葛,徐半仙儿,道癫,和老刘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高人,平日间千里相隔,也许只闻其名,却能在关键时刻,授意相助。
陈晨又回头看了眼像死人一样趴在床上的柯姥爷,显而易见,在这件令众人出头联合的大事里,他能以性命出力,不止功不可没,也实在让人佩服之极。
“柯姥爷用自己的生命冒险,掉包了大胡子体内的钟殷红,他们这么做,说明道癫与我们上终南山之前,就已经对那玉虚子有防范了吧?”
老刘咳了两声。
“一定是这样的,那人真假不知,好坏难分,怎么可能轻易的把钟殷红交给他,就是可怜了这位老先生,代替了钟殷红封进了坛子…”
闻言如此,陈晨顿觉羞愧难当。
自打与13路末班车结下孽缘的几月以来,自己一直在与命运抗争,更时常崩溃于老天的不公平,十几亿人,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被选中,折磨于13路末班车上顾家人的漩涡里,末班车下,农历十五的恐怖中…
此番种种,还与自己性命相关,但看看身边这些老前辈们,全部都是甘愿奉献,甚至不惜丢掉性命,也要迎难而上,这,就是前辈风骨吧!
想着想着,陈晨早已热泪盈眶,擦了一把眼泪问:
“老刘,柯姥爷他,一定有醒过来的希望吧?”
“当然,但前提是,钟殷红不在他里面继续祸害身体,并且能尽快拿回那个封坛来。”
“好,钟殷红我控制不了,但柯姥爷的坛子,我就算豁出命去,也一定要从终南山上带回来。”
老刘看出陈晨情绪激动,就没有再往下说了,这钟殷红不知道藏在了奇经八脉的哪个隐秘角落里,还需要从长计议。
老爷子尾椎骨上长眼睛,不能被他儿子儿媳看见,擦拭喂流食的工作就自然而然的由陈晨来做了。
一日过后,老刘还没有取得进展,陈晨却从终南山上得到了一个更加令人吃惊与不安的消息:
玉虚子要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