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趁着幼兽还沉浸在迷茫中,她的唇便猝不及防欺近,悠然地覆了过去。
似水石激起的涟漪,触之柔软轻盈。让人想一品再品。
沐野怔忡了一瞬,末了,便也顺着意微微闭上了眼,抬手勾住了苏卿禾的脖颈。
交着缠着的热意喧腾着,仿若是又灌了一口烈酒,让人的理智顷刻间脱逃,只想攥住眼前人一同沉沦,放肆地下潜到所有故事的源头。
“可以吗?”
“嗯。”
得了许可的触碰更添了几分庄重,心与心得以真实地相撞到一起。
时间失去了刻度,变得空泛,万事万物皆变得渺小,不可感知。只有从彼此的灵魂深处传来的欢畅低吟才是所谓的真实。
在一刻,没有主体与客体,只有合一的自己。
夜变得长了。
S市的天气变化得很快,大雨往往说来就来,完全不按人们的意思出牌。
淅淅沥沥的雨变化着节奏敲打窗沿,一滴一滴地凝结成珠,汇聚成线,流泪似的往下淌。
沐野缩在被子里,静静地望着这幅场景,第一次觉得醒来的心情没有那么差。
“在想什么?”出神间,一只白皙的藕臂伴随着话音恶作剧地挡到她的眼前。
而后她整个人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沐野只稍稍惊了一下就很快地放松了肩膀,身子往后懒懒一靠。
“没有想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恍惚。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话音刚落,沐野的耳根就被苏卿禾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这样,你的梦总该醒了吧。”
沐野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片刻,笑着用手往后轻轻一捅。
“你这人还真是记仇。吃小气包长大的吧。”
苏卿禾傲娇地哼唧了一声,不置可否。她才不会承认呢。
半晌,她略一挑眉,干脆直接转移了话题:“为什么说是在做梦?”
无赖和正经人语气的快速转换,让沐野又先是一笑。
不过也未与苏卿禾计较,她将脑袋枕在苏卿禾的手上,盯着窗外的雨,便缓缓开口道:“我有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爱上一个人,甚至已经做好了一个人过一辈子的准备。可是现在......好像一切都和我以前想的不一样。像梦,很不真实。”
谢菲临走前的那句话一直深深地刻在她的脑袋里,就像一个沉重的枷锁,将她的整个人都束缚了起来。
生命的意义,爱情的意义,这些都成了她每天思考的问题。
每当她联想到爱情这个词,她的脑中就会很自然地跳闪出谢菲的脸,进而就会情不自禁地在这个词汇的后面加上一个备注——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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