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戒和一众僧人全都来到了暮鼓晨钟,只不过带着层层杀气,
“你都知道了。”
望着慧安的尸体,法戒等人也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悲鸿和尚手中擦拭着一把遍体猩红的剑刃,缓缓问道,
此时他想起了在睢阳时候见到的李翰林和杀生鬼言,
鬼行正道,佛无慈悲,
苍生茫茫,梦想无间,
苦修不过为了摆渡一念,
可眼前的这些人,竟然为了苟活世间向鬼物祈命,
佛不成佛,
僧不像僧,
可怜,可悲,
“既然你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我,悲鸿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叛天鬼的强大是你无法想象的,连达摩老祖都未能杀得了他,更何况是我们了。”
“僧祖不在了,法明等人也不在了,雷音寺不能就此落魄,留下来和我们一起重建希望吧。”
悲鸿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
难道苟活的人还有尊严所谈,
重新建立的雷音寺算什么,
叛天鬼恐怖之下的玩偶吗,
那达摩祖师曾经用性命创造的封灵大镇意义何在,
佛之禁剑,
斩业渡厄上面散发出点点的红色波纹,似乎受到了悲鸿和尚思绪渲染一般,变得蠢蠢欲动。
“法戒,同门的血是何味道的。”
猝不及防的一句提问,
法戒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禅心堕落,愧对佛门,这一声暮鼓晨钟,是我给你们最后的送葬。”
“从以后,佛门在无你等容身之地!”
斩业渡厄散发出震慑人心的寒芒,这一刻,悲鸿化作破戒僧人,
要在千年净土上面再开杀戒,
斩业渡厄,
梦想无间,
法戒想要后退,可自己的身后已经站满了人,
想要唤起佛力抗衡斩业渡厄的力量,
可体内竟然再也感受不到佛力的出现,
红芒闪现而过,
法戒的头飞离了他的肉体,剑气纵横,更多的悖佛者身首异处,
“佛门净土,容不得你们玷污,将你们的污血带走!”
悲鸿和尚怒吼一声,双足点地,
飞溅到地上的血液随之漂浮而起,燃成了血红色的火海,
悲鸿和尚有多大的能为,这些僧人在了解不过,
法戒都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其余的人,
血色业火内,
众僧逃命,
一人一剑紧随其后,
剑光所到之处尽是血雨纷纷,
暮鼓晨钟,
化作了炼狱,
将悖佛者的命永远终结,
滴答,滴答,
杀的累了,
悲鸿和尚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从暮鼓晨钟一路杀到禅院,
在从禅院杀到正殿,
记不清有多少人死在剑下,
也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熟悉的人,
“佛啊,僧者以破戒,日后在不入空门渡世间凡尘。”
“唯有此剑,了结因果。”
屠尽雷音寺僧众,
悲鸿和尚剑指正殿佛祖法相,
佛断不了的因果,悲鸿来断,
佛了不尽的罪业,悲鸿来了,
用一身血孽,叛出佛门,
斩业渡厄,
佛祖法相似乎受到了悲鸿的感召,最后一缕佛气从法相当中溢出,
随后佛像碎裂,
悲鸿和尚收起斩业渡厄,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雷音寺,
有的只是悲鸿和尚一个人,
“长安。”
站在雷音寺外,悲鸿和尚看向了长安城的方向,
如果那里是叛天鬼最后要去的地方,那他也会去,
你想要灭绝天地,
悲鸿和尚定完亲手斩断你的妄想不成。
长安城,
亲眼见证了李家王朝的兴衰,
如今,
昔日人声鼎沸的长安街道已经荒凉的剩不下多少行人了,
李禄山的叛军因为未能攻如天擎峡而调转锋芒东上,
企图占领边关之后割分大唐疆土,
殊不知,天擎峡之后,长安城内军无一队,将无一人,
若不是有各方绿林英豪纷纷揭竿而起,替李家守护这盛世的余荫,
皇城仅剩的威严也讲不复存在。
“小二,给我来一壶女儿红,顺便在切二斤酱牛肉。”
冷清的酒肆内迎来了阔别已久的客人,
一身书生气,身上只带了一把长剑,看似和他书生的模样十分的不匹配,
“客官,女儿红还有,就是酱牛肉没了,不如小的给您准备些别的下酒?”
店小二出来陪笑道,
这兵荒马乱的年头,酒肆的生意也不好做,
“可以,不过要快一些,我饿了。”
书生道,
“好的,您稍等,小的马上去准备。”
店小二离去,书生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解渴,
“这茶苦涩味道不好。”
书生体内传来了杀生鬼言不满的声音,
喝惯了长安城的女儿红,
茶的味道着实提不起他的兴趣,
“稍安勿躁。”
书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