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光是如何合理的施粥都已经成了难题,一两口锅显然是不行,哪怕十口锅都显得有些紧张,毕竟锅不够的话,光施粥,都能让最后一个吃到早饭的人和第一个吃到下午饭的人碰在一起。
这样是完全不行的。陈风华还需要让这些流民干活,采挖野菜,收集柴火,帮厨,还要为他们自己搭建临时的住所。
既然已经收容了这些流民,陈风华就就不希望他们再出什么事情。
流民的问题不仅仅是饥饿,不仅仅是时疫,他们中不少人还患有各种各样的疾病。
陈风华也只能尽其所能,给一些病重的患者配制一些药。
但,真的是杯水车薪。
每天光是满足这些流民的食物,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
拉来的几大车粮食,如果按以前的量来吃,恐怕要不了几天就吃光了。
好在有野菜,而且加上减量,还有就是后来的流民比较多。因为分户居住,他们以为一直就是这这样的野菜粥,所以也没什么怨言。
随后,营地里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任杰悄声对陈风华说道:
“这些就是城里过来检查流民情况的——实际上我猜啊,就是咱们这一次上报的流民比较多,城里那些大人们觉得咱们虚报了,所以过来查一下!”
乘马车过来的一共三个人为主,跟着七八个随从,还有一队护卫。
他们先是到了任杰那里,远远的看了看流民营地,就先和任杰等人聊了聊,任杰才叫人把陈风华召来。
两边距离不远,为了方便,陈风华这边留着一个人,随时应对那边的召唤。
任杰叫陈风华过去的时候,陈风华正在给流民看病,匆匆交待了那个流民一些注意事项后,就戴着口罩赶了过来。
任杰把情况给陈风华说了一遍,然后就带着他去拜见那几位从城里来的人。
任杰笑着介绍道:
“这位是黄嘉才大人,主要负责这一次流民数量的清点和粮食的发放,这一位是柴克俭大人,主要是负责农事,以及善后事务。这一位是负责我们医官的孟良驹大人,主要是看这一次时疫的处理情况。”
明显能看得出来,黄嘉才是这一次的负责人,这是一个五官比较紧凑,但脑袋比较大的中年人,个子不高,属于五短身才,但看着比较威严——主要是不苟言笑。
柴克俭刚好相反,是随时带着笑的人,任杰介绍到他的时候,他冲着陈风华拱了拱手,笑着说道:“这次多亏陈大夫及时发现时疫的问题,以及汇报流民的安置问题,看来陈大夫也是有心人啊!”
孟良驹则是身材比较瘦高,身上带着比较浓的中草药味道,看来是专业人士,介绍到他的时候,他冲陈风华点点头,说道:“没给你父亲丢脸!”
看来,这位和陈二郎的父亲,是旧识。
黄嘉才干咳一声,隔着五六米对陈风华说道:
“客套话就不多说了,这一次我们过来,主要是看流民的安置情况。有人说你们虚报流民数字,还有人说你们滥用赈灾粮食,流言不止,所以知府大人派我们过来看看,这也是对你们的保护嘛!”
说完不再言语,那边立刻有随从过来,隔着三四米,捂着嘴对陈风华说道:
“现在你去把流民都约束好,大人们要靠近了看。如果让流民冲撞了大人们,拿你是问!”
陈风华看着这位一脸方正,说话却趾高气扬的随从,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你是谁?”
“我?”那人冷笑一声,“我是黄大人的管家!”
仿佛很自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