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第二次算错数据时,翟男再也没忍住,替他合上了电脑。
“兄弟,有空去把脖子上的伤口处理下,不要一脸“我被人糟蹋了”的样子工作。”
徐放两秒后才回神过来,“你说什么?”
翟男:“”
算了。翟男叹口气,难得善心大发,劝徐放早点回去休息。
回去吗?
早上走的时候周芒还未醒,身上到处是他留下的印记,凌乱的床单上染着斑驳的血迹提醒着他昨晚犯下的恶行。
在愤怒的驱使下,他变得不像他,又好像那才是他。
要怎样面对周芒。
他第一次为自己的卑劣而感到愧疚。
回到家已经是灯火稀疏时,客厅里充斥着电视剧的声音。
“我在找我的刺啊,我是一只刺猬,我拔掉了我所有的刺,所以我活不成了”
沙发正中间坐着的小人用毛毯把自己整个裹住,徐放顿了顿,先将电视暂时停下,瞥见桌上拆开过的药时,整个人仿佛被悬空又坠下般。
他果然是个畜生。
掀开毛毯,恰好看见一滴泪从眼角溢出,挂在下巴上,摇摇欲坠。
替她擦去眼泪,明知故问,“哭什么?”
周芒没看他,泪眼婆娑,不断溢出滚烫的泪滴,“你没听见吗,她的刺不见了,她活不成了。”
有一只天真的小刺猬,她拔掉了身上的刺想拥抱自己喜欢的人,可她没想到他才是刺猬,扎得她遍体鳞伤。
自作自受,不配被人怜悯。
她不怪徐放,是她自己活该。
“果果”徐放艰难出声。
她无声哭着,把所有的委屈都咽到肚里,徐放的心也跟着抽痛,面前是自己藏在心里四年的女孩,可他却在昨夜成了十恶不赦无法被原谅的罪人。
周芒乖巧得不像话,任由徐放把他搂进怀里,细碎的细吻吻去脸上的泪痕,许久才结束。
他的唇停在她的耳畔,呼吸都喷在耳边,周芒听见徐放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肩膀里,肩膀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啜泣声也冲破喉咙,哭的越来越凶。
她一句话没说。
自始至终,要的不过是他的一句道歉而已。
过后的几天两人相安无事,除开周芒不怎么搭理徐放,一切又仿佛回到最初。
徐放破天荒请了天假,带周芒去a市旁的岛城玩,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傍晚海面刮起大风,轮船停运。
暑假是旅游旺季,问了几家酒店得到的回复毫无意外的一致。
“抱歉,满房了。”
最终还是在大雨快要落下时,在山脚下找到一个民宿,好巧不巧,只剩一间房。
还是大床房。
民宿老板是个本地阿姨,很热情,带他们开了放门后,十分热心肠的往徐放手里塞了一盒避孕套。
“放心哦,我们房间隔音不错的咧。”
声音不大,但是周芒听见了。
徐放转身便对上周芒扳起的小脸,那脸上似乎写着“你要是敢对我有非分之想你就死定了。”
他同样也自信的认为,自己是能平安度过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