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事。”尚锦道。
“没有什么事,怎么就急着赶柔儿走?”王宁柔委屈道。
尚锦不再说什么。
欧阳融睿笑道:“岳母不用担心,京中也没什么大事,少了我们也坏不了事,我们也想在膝前尽孝不是?来之前是跟父皇母后请示过得,母后还特意说要多呆些日子呢。”
尚锦便不再劝。
“我要喝无涯成亲了。”尚锦说。
王昭言正在倒茶的手一松,茶壶嘴碰到了杯壁,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说:“不行。”
尚锦在镜子里看了看自己尚未老去的容颜:“你管不着。”
“我不同意。”王昭言再次申明自己的态度。
尚锦不再理他,起身出门去,又道:“对了,我想把这里做新房,你早些搬出去才好。”
王昭言再也不淡定了,上前拉住她:“锦娘,你这是要闹哪样?你要照顾他,我没说什么。如今……柔儿和融睿还在这里……你给孩子留点面子好不好?”
尚锦回手一巴掌打在王昭言的脸上,道:“王昭言,这一巴掌我早就想给你了,想留面子可以啊,带着你的女儿女婿离开我这里。我的事,不用你管。”
王昭言被打懵了,他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一个人打过他……他从小没有挨过父亲的责骂,没有挨过师长的训斥,就连那九五之尊对他也是礼让有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座上宾,今日……今日竟被尚锦打了……
王昭言在屋子里站了好久,还没有回过神来。
尚锦要嫁给无涯,为什么呢?她那么照顾他,难道还不够吗?还要嫁给他?!置他王昭言于何地?也许,他在尚锦哪里根本就是无立身之地的。可是……柔儿啊,她也不顾及了吗?怎么办?怎么办?他该怎么阻止她?不能让她这么做!绝对不能!太荒唐了!
尚锦吩咐把居西苑装扮一下,弄得喜庆一点。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主子说话了,也不得不做。
花椒问,弄得跟喜堂似地,莫不是要办喜事?尚锦不答言,花椒旁敲侧击问了好多,均没有应答,她也就缄了口。
“那天,吴家来人说是遇到了麻烦,当时您和姑爷……还没有起身,奴婢没有请示就跟着下山了……处理完了吴家的事情,回来的路上碰到了孙大夫,才知道……”花椒诉说着事情的原委。尚锦静静地听,没有应答。
直到要办喜事的那天,王宁柔才知道她娘忙活了这好几天,竟是要做新嫁娘了,而且还是要嫁给无涯?!要嫁给无涯那个将死之人?!还是守着她父亲?!这种情况,她父亲难道就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吗?!
“母亲,万万不可呀!”王宁柔跪在地上乞求道。
尚锦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有王宁柔这么大的孩子的女人,她冷着脸,不回应王宁柔的请求。
王宁柔挡着尚锦跟前,抱住她的腿,不让她去拜堂:“母亲,这万万使不得呀,不行……”
“他快死了……”尚锦哑着嗓子道。
王宁柔道:“母亲已经照顾了他许多,够了,母亲这般照顾,再多的情义也该还清了,这……这嫁娶……是万万使不得的呀!”
尚锦掉下泪来:“当年若不是出了意外,我本该就是嫁给他的……”
王宁柔说:“母亲,当年是当年,错过就是错过了……可是……您已经嫁给了父亲……如何……能……如何能……父亲健在,母亲怎能再嫁呀……”说着她也哭了。
“柔儿……”尚锦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以免它花了妆,清了清嗓子,别显出太多的哽咽,“当初你从太子府里跑出来要去见庄瑾的时候,我说过什么?为你做过什么?”
王宁柔怔住,咬着唇不再言语,但是还是死死抱住尚锦的腿,不让她前行半步。
尚锦也不和她辩驳,因为多说无益。她拔出发间的簪子,簪杆的顶端尖利异常,她把簪子顶在自己的颈间,冷冷道:“让开。”
王宁柔不敢再说话,怔怔地看着尚锦白皙的颈部和簪子的接触的地方,那里已经有红色的液体慢慢地渗出,她感觉自己的呼吸就要停止了,手上的力道早就不自觉地松了。
尚锦就这么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夫人要出嫁
喜堂上。
王昭言坐在最打眼的地方,一张脸沉得不能再沉。这个时候,欧阳融睿很懂事地回避了。本来是没有多少宾客的,只有牧云山庄的一些人,而这些人知道他家夫人的历史的又不多,也跟着起哄,这才热闹了些。吴岩也带着儿子来了,是尚锦吩咐要送去请帖的,他的脸色没有王昭言那么难看,倒是多了几分无奈和苦涩、还有……释然,这是锦儿的选择,无论如何,他都要尊重。
“一拜天地——”傧相喊道。
无涯牵着牵着红绸带屈膝跪拜。王昭言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吴岩扯了扯嘴角,算是挤出了一个笑。花椒伴在尚锦左右低头不言。
“二拜高堂——”傧相第二次喊。
尚锦和无涯转身,正堂上摆着两个神位,一个是尚锦逝去的母亲,一个是……何玉琴。这次下拜起身的时候,无涯已经有些吃力。王昭言握紧的拳头又松开,开始去调整自己的呼吸。
“夫妻对拜——”傧相再喊。
无涯咧嘴笑了笑,低头想去看盖头下面的新娘子,腿一软整个人都摔了下去……
“无涯——”尚锦扑上去接住他,但是他的身子太沉了,一下子把她也拽倒在地。
尚锦看到无涯大的脸色已经苍白,嘴唇也显示出不同于正常的颜色,是毒发了。她急得大喊大夫,可是大夫过来也是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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