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祀自己也吓坏了。
怎么就会出现这种意外,怎么会如此失礼!
“没关系。”
“我买了药,在外套口袋里。”
他坐直,也没看她,倒了杯冷水,喝了两杯才稍稍压制住点浑身的炽热滚烫。
花清祀起身,去外套里拿了眼药回来,低眉顺眼,半点不敢看他,捏着眼药的边缘递过来。
“你能帮我点一下吗。”
她想拒绝,可盛白衣没给机会,看着她说,“他们俩没在。”
“你要觉得不方便就放下。”
她觉得不方便,想放下。
他又说,“只是眼睛有些难受,没什么大碍。”
“……”
花清祀想哭,教养扯着她理智,“我给你点吧。”
“麻烦了。”
盛白衣已经很主动的靠着沙发,取下眼镜,盯着房顶那盏漂亮的水晶灯,这次花清祀学聪明了,绕到背后,又一次四目相对。
“你可能要用手抻着我眼睛。”
眼睛很重要,被外人触碰频繁眨眼都是很正常的。
她轻轻嗯了声,俯下身,视线里她伸手过来,手臂悬空,食指和拇指撑着上下眼睑部分。
软绵绵的问,“滴几滴。”
“两滴。”
她把眼药水靠近,每一个动作都拿捏着,因为紧张指尖冰凉,可她一双杏眼却深红一片,好像都出了点汗,咬着嘴角。
离得有些近,她都没敢呼吸,屏息着。
先滴的左边,滴了药用力眨了几下然后是右边。
“别先别睁眼,闭眼五分钟。”花清祀提醒他,绕过来把药放在茶几,抽了两张纸巾递到他手边。
“你擦一擦。”
他说了谢谢,说话时喉结在滚烫,整个人是斜面,最吸睛的事他整个下颔线以及喉结跟那一片微红的锁骨。
他这个人吧,没有哪一处是不精致的。
“你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要出门,把门锁好,有什么事就联系我。”他没有这耐性等五分钟,就闭眼一分钟就睁开,拿着纸巾擦眼角的眼泪。
“一个意外,别放在心上。”
说的好好地,他忽然一笑,“放心,不会让你负责。”
说这话时他在戴眼镜。
以前花清祀觉得,他只是气质上让人难以亲近,现在戴着眼镜将他整个人衬的禁欲斯文,更难以亲近。
花清祀脑子乱哄哄的,就说了句‘路上小心’,去衣架上取了外套抱着就走,脚步挺快像在跑。
盛白衣跟出来,柔声提醒,“别跑,小心摔着。”
花清祀哪里听得进去,一路小跑着上楼回了房间。
无奈的抿抿嘴。
他就这么骇人吗?
不是骇人,不过是太勾人罢了。
花清祀跑回去以后,连着灌了两杯冷水乱糟糟的心跳,滚烫的身体,乱七八糟的脑子才逐渐冷静下来!
她发现,自从昨晚跟叔叔‘乱说’一通,心思活络之后,这心思就愈发不受控制了。
盛白衣是九天之上的神。
不敢随意唐突冒犯。
到此时她仍旧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