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为宁姐姐配些药膏吧,她昨日因为我挨了姑父一顿板子。”她说着又泪眼莹莹。
“那你为什么不跟姑父说,人是你撞的,为什么要她给你顶罪?”
“是姐姐让我不要说的。”
“她让你不要说你就不说了,以后你有什么功劳,也会一并算在她头上不说么?”
“我……”她哭起来,径直跑了出去。
过了半晌,她又眼睛红红地跑进来,撅起嘴道:“我已经和姑父认错了,白青,你能不能为我姐姐配些药膏涂涂啊?留了疤就不好了。”她说着又哭起来。
我用眸光指了指桌子,心想难道我不比你心疼我姐姐么?我虽学艺不精,配这种药膏还是手到擒来,再加上小梅那丫头动作挺快,很快就把药抓来了。
“谢谢你,白青。”她一边抽噎一边说道。
“等等,这个药膏必须在我看管下使用,你带我去见她。”
“好,嗝,嗝。”她哭得都打嗝了。
我心想这真是个泪娃娃,便道:“你别哭了,你再哭,我便不给你药膏了。”
这招果然管用,她倒是不哭了,却又扁起嘴来。
秀珠领我去见白凌,我因为腿脚依旧不便,慢慢落在她身后,我住的地方竟然是个单独的院落,随行的丫鬟说,出了院子是个小花园,然后是正厅,我住的地方叫西厢,属于客房,秀珠和白凌住在一个院子里,在东边。
远远地看见秀珠跑进了一间房,房门大开着,我却徒增了一些怯意,瞬间有些理解流芳当时的心态,不知道流芳此刻在哪儿,过得怎么样。
于是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大概是秀珠没看到我进去,便跑了出来找我。
“白青,你怎么不进来?在这儿。”她说着又过来挽我的手。
“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还差点被她拉了个趔趄。
进去之后,白凌正趴在床上,床上有个帐子,影影绰绰的看不见她的脸。
我走近了,秀珠已使唤丫鬟给她擦药膏,在床前又拉了个帐子,更是看不清了。不一会儿,丫鬟出来了,像是已经擦好,将帐子又束起来。
“你便是秀珠那日撞伤的姑娘?”床上的人说话了,是熟悉的冰冰冷冷的腔调。
秀珠抢在我前面回答道:“是的,宁姐姐,她说她是山上修道的,还会些医术,所以她才能这般快地好起来,大夫都说她是医学奇迹。
毕竟郝大夫你是知道的,是我们这里医术最好的了,郝大夫都说她这辈子很难站起来了。可是你看,她现在就可以下来行走了。我让她配了药膏送过来,你肯定也会很快就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