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还是不住地磕头,河边都是些大大小小的石子,没几下她的额头上就满是殷红。
“官府会怎么收尾?怎么还不来人?”
“以我对袁北望的了解,他不定派人在哪儿犄角旮旯里躲着呢,等真沉河了再跳出来抓个人赃俱获,他从不做没有把握和损失利益的事儿。”
“你对他这么了解啊?”
她听了这话,回过头来看我,“我不许你吃这种飞醋。”
“那你等会儿请我吃饺子吧,不让我吃飞醋,吃香醋总行吧。”我笑道。
她的脸大半藏在布下,回应了我一双笑意盈盈的弯月眼。
那三个女孩起初身上被绑满了石头,正要沉河时,人群里突然有个男子站到领头男子身边与他耳语了一番,那男子听了之后突然吩咐人将女孩们身上的石头、绳索卸了,连嘴里的布也拿了出来。
这是……改变主意了?
“我们能不能再近一点,我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行……”
我的脚伤还没好利索,轻功还有些稍微力不从心,白凌从我腰间拿过我的鞭子,钩住近些的一棵大树,搂着我荡了过去。
那三个女孩头发凌乱,人群中走出两三个中年女子为她们整理头发,我听见那个领头男子说:“我也不愿看你们死,但是你们也知道,我们王家、谢家、孙家百年清誉,不能因你们毁了呀!”
“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做,为什么要白白送死?”一个女孩哭道。
“我相信你,别人会信吗?那可是采花大盗,虽然他现在被捉了,但是他捉你们做什么不是显而易见吗?
我可以相信你们,但是我扛不过邻里那些风言风语啊!就是祖宗在天有灵,相信也能理解我的这份苦心。”
“苦心?呸!”另一个女孩说道,“宗族把女人当人过吗?族谱上有一个女人名字吗?这也就算了,真不知道王家、谢家、孙家有什么清誉可言。尤其是孙家,好不容易捧出个状元,中了之后抛妻弃子去了京城,说出来真不怕人笑话。”
那个领头男子听了这话气得吹胡子,“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被采花大盗捉一次胆变肥了是吧?宗族的事岂容你多嘴!”
“胆肥?我好不容易从采花大盗手里逃出来,我母亲病得在床上起不来还要被你们逼得去官府送她女儿去死,胆肥?我恨不得将你们一个一个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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