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喊道:“幼宁?”
我好像很少这么唤她,一道身影从门后闪出,紧紧将我抱住,我感受到她温热的泪淹没我的肩膀,“我没事,我跑回来了。”我说着,紧紧抱住她。
她什么也没有问,只不断地说对不起。
我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她突然惊醒一般松开我,道:“快走!那帮黑衣人的追踪术很厉害,要不了多久就会将父亲找到,回到相府来。”
她松开我,到桌子前拉抽屉翻找着什么,我看见她将一本册子放进怀里,又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信封塞进怀里,然后走过来牵我的手。
果然如她预料,我们踏出门时,我已听见了有人发号施令的声音,隔着院墙,我看见有火光闪烁。
“你可是他们的女儿!”我叫道。
“我什么也不是。”她握紧了我的手,我因她这句话湿了眼眶。
“跟我来!”
她牵着我,东厢有一个暗道,我虽来东厢这么多次,也是第一次见,隐在一片竹林后面,有一块会移动的砖墙。
“这里通往哪里?”
“长丰城边的无极山。”
无极山?
来不及想许多,在黑夜里她拉着我一路狂奔,她的发丝和衣袂飘飞,像只美丽的蝴蝶,相府离无极山应该并不近,我的脚因为走了太多的路磨出血泡。
可是我却觉得那晚短极了,好像只是闭上眼睛过了几秒,再睁开就听见了鸡叫。
她似是对无极山非常熟悉,带着我轻车熟路地到了一处木屋前。
“这里,我偶尔会来住,位置隐蔽,父亲也不知道,暂时应该还算安全。”她看着我,轻轻理了理我额角汗湿的发。
“你真的……愿意跟我走?”我听见自己问道。
她的目光灼灼,盯着我道:“我真的,愿意跟你一起走。”
我猛地扑进她怀里,似是一场发热终于了结,那种懵懵的头痛和隔雾终于消散,如重生般,我忍不住大哭起来。
这么些时日,我虽嘴上不提,心里却无时不在想,我虽笃定她对我的爱,但更笃定她是一个令我捉摸不透的人,我怕太多的责任压在她身上,她最终会选择不再对我负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