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昭月进屋子之后溜了出去,说起来我对天宫甚不了解,活动路线好像只有月老祠,天宫云雾缭绕,压根记不得路,我只好一路走到南天门,去寻我刚结交的小将。
我将来龙去脉三言两语与他一说,他停下笔托住下巴沉默了一会儿,又瞅了瞅一旁睡觉的小将,悄声说道:“尘世盘,只有看管历劫的仙官可以打开,方廷看见你,是因为他看管白凌的成仙途。而你恰在其中,尘世盘还可以看凡人的命途,你母亲之事嘛,估计只有浮云镜才能看见。”
“浮云镜……”我突然想起流芳,那些事似是前尘,已经过去了好久,我没有找她的任何头绪,我们那时竟任由对方消散在尘世里。
看门小将说完又低下头写些什么,“你在写什么?”我问道。
他听见我的话,立刻将那翻得旧旧的本子合上,警觉地看着我。
“你……怎么了?”
他眯起眼,皱眉道:“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天帝派来的卧底?”
“什么叫卧底?”我挠头道。
“你回去跟她说,我自从请愿来看守南天门,便断绝了与那凡人女子的心思,写些东西已是这枯燥琐事中的一点乐趣。若是此事她也不许,我便甘愿泯灭,化为尘土。将你的笔拿去,我就知道天底下没白吃的午餐。”
他在说什么……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明白,我怀着莫名的心情向他道了道歉,并没有接笔,转身走回了月老祠。
浮云镜……无明说送给了一位友人,这我要怎么才能找到?
回去之后我与昭月说了天门小将的事,他一边捞池子里的绳子一边道:“这天庭上,没人是没有故事的,你若呆得久了,便知道我说神仙和凡人都一样是什么意思了。”
神仙和凡人都一样,神仙与凡人无异,方廷也这么说,我倒觉得是神仙们不懂满足,好歹他们有屋宇可住,有餐饭可食,让他们去人间成为贫穷劳苦的人民试试,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饿死在街头巷尾的人,我见得多了。
白凌雷刑那日,我的右眼皮一直狂跳个不停,右眼跳……跳什么来着?
我说着看向昭月,他瞅了我一眼若有所思地道:“右眼皮跳跳,好事要来到。”
我心里顿时暗爽,看来白凌的渡劫应当很顺利。因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眼下渡劫这事是最至关紧要的事。
雷刑观礼在天上的一处云台上举行,云台,顾名思义就是云搭建成的台子,台子上有一华美的布挂,挡在观众和台子之间,我和昭月坐在云台下,天上来观礼的仙子都还未到,我们早早地坐在最前排。
“这布是做什么的?这样挡着不是什么也看不到?”
“是啊,雷刑是在幕后完成,最后雷刑结束荣登上仙,这幕才会掉落,台下的仙子才能见到新登天庭的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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